的时候拿着剑劈死了一只煞,溅了满地血,他们就再也不敢和我说话了,见到我就吓跑了。”
浅落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你三岁……”
章又薇颔首:“那日我母亲捉了一只煞来,已经用咒给封住了,奄奄一息的时候把家中未满十岁的后辈都叫了来,一人给了一柄剑,让后辈们自己做决定。”
浅落想着一个三岁大的小娃娃,话尚且说不完整,手里拎着一把比自己还高的剑上去砍煞的模样,又是一阵无力。
章家这教育手段……
浅落问:“后来呢?”
章又薇淡淡道:“后来我就成了章家下一代继承人。”
浅落:“……”
以后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带着小妮子去看一场黄片儿,而且是那种不仅黄,还特别暴的片子,好好看着她这张万年不变的死木鸡脸涨得通红的模样,再拿着相机一张张全都拍下来才好。
她正想再说些什么逗一逗章又薇,却见手术室的门开了,刑医生推着手术床走出来,周海灵还在昏迷中,睡得很熟。
刑医生道:“这家伙半分基础都没有,好几次心脏骤停就死那儿了,还得我叫了好几次魂才回神,大约是能活了,看吧,实在不行就这样了,我也没辙了。”
浅落赶紧从长椅上跳起来,一叠儿声道:“谢谢刑姐姐,辛苦刑姐姐了!”
刑医生诧异看着她:“你这半边脸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个爪子印?这红彤彤的简直就像是个猫爪浮雕一般,你又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
殷童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正看见周海灵带着氧气罩面色苍白地睡着,忙跑过来,谁知跑了一般竟然没站稳,高跟鞋在地上一歪,险些扭了脚,踉踉跄跄走过来,一把扶住手术床边缘:“她怎么样了?”
刑医生那双眼睛静静看着她,问:“你现在是不是想听我说,已经脱离危险了,所以现在稳定了?”
殷童急道:“真的吗,那真是太好——”
刑医生面无表情道:“然而事实是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活,能不能活我都懒得管了,我现在要去睡觉,要是她没死就不用告诉我了,死了倒是可以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殷童满腔的期待被这一句话全堵在嗓子里,一肚子话因为全是骂人的词所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到最后竟然气得嘴角抽搐:“你!”
刑医生打了个哈欠,转身走了,留下一个满不在乎的挥手的背影:“行了别问了,职业素养这种东西我一直就没有,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你趁早闭嘴睡觉吧。”
浅落:“……”
刑医生走到转角处还不忘对浅落点点头,道:“记得给你的猫爪浮雕上点药。”
浅落默默地,默默地拿起冰袋,敷在了脸上。
殷童着急地看向被打了脸的浅落:“浅小姐,这可怎么办?这……”
浅落说:“你放心,从刑医生手术室出来就不会有危险了,她要是活不成,刑医生早就自己吃了她了。”
殷童满脸惊恐地看着浅落,显然更不放心了。
浅落拍拍胸脯:“总之你信我就对了,周海灵不会有事的。”
这时候,周海灵的呼吸停止了。氧气罩里也不再有任何声音了。
章又薇:“……”
殷童整个人就像一张绷紧了的弓,此刻整个人已经紧绷到了极点,在周海灵呼吸停止的一瞬间犹如崩溃一般嘶声叫出来:“海灵!”
浅落扶额:“……别别别晃,给她叫个魂就好了。”
片刻之后,周海灵回魂,呼吸声又想起来。
殷童:“……”
浅落尴尬道:“哎,我给找个定魂符压着就没事了,你别自己吓唬自己,没事的啊……”
这时候,章又薇伸手将一个黄色的符咒啪的一声拍在周海灵的额头上,转过身去沉默了,一句话都不说,徒自看着远处。
浅落先是不好意思:“哎,这么贵的东西,我怎么能要你的……”
她说着说着又觉得不对劲,一扭头看向裹着一身床单的章又薇:“你这玩意儿揣在哪儿带来的?”
章又薇:“要你管,爱用不用。”
浅落觉得,今天这件事一起一落,殷童的神经都快被她搞崩溃了。浅落帮着殷童将车子推进病房里,对殷童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你也跟着折腾两天了,再这么不眠不休地下去,身体会出问题的。”
殷童抬起眼睛来,带着血丝的眼睛看向浅落:“你怎么能这么镇定?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所有的事情越搞越大,只差一个火星子就能爆炸了,你怎么能这么镇定?”
浅落看着她:“首先呢,我没有任何心理负罪,因为我之所以查不出这个案子是你,殷童,殷总管一路利用我,一路隐瞒我的结果,我敢肯定在我查案子的时候你做了不少好事,但是我现在不打算问你,因为你的精神状态已经承受不住问了;二么,反正我现在什么都不缺,我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