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一副要发作又忍下来的样子,翻了个白眼道:“我们现在正要去接一位名医来,你们不要耽误我们。”
说罢忍耐地看了彭斌一眼就走了。
韩仪安抚着彭斌,也就没看到自己口袋里闪烁的终端,另一边的施寅蹙眉切断了通讯请求,当下决定去问问大会指定住处里边的工作人员,没想到那些工作人员一定要他出示证明才能联系韩仪。
一筹莫展之际,一个女孩走上来朝他道:“您好,请问,您是韩仪的什么人吗?”
这人正是周涟漪。
周涟漪才回来就看到一个身着军装的英俊大叔在同工作人员一脸凝重地交涉,她模糊间听到对方提到韩仪的名字,想想怕是韩仪家里人有什么事情,便上前询问,对方点点头:“我是韩仪的叔叔,你知道韩仪现在在哪里吗?”
“她在医院陪着我们受伤的队友。”周涟漪给施寅指了路。
施寅道了谢,按着周涟漪说的方向走去。
韩仪在医院里默默吞咽着食物,彭斌在她的劝说下才好歹吃了些东西,走廊上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她一抬头就看到阿絮的爸爸被众人拥着走来。
彭斌猛地站起来挡在几人面前,牢牢地盯着成铭奚道:“医生,请您一定要救他。”
成铭奚挑眉看了他一眼,狭长的凤眼透出一股冷冷的味道:“想要我救他就给我让路,我是个医生,不需要你来告诉我做什么。”
他说着朝旁边的韩仪扫了一眼,暗暗哼了一声,便推开人要走。
一个声音从走廊尽头乍然响起:“韩仪!”
施寅的声音不大,也足够吸引前边的几人转过头来。
他没想到,他会见到成铭奚。
一时间,万物皆寂,唯有脑中钟磬长鸣,余音浩荡,响绝不息。
这世界人太多了,难得有一张面孔是能够记住一辈子的。可是有的脸,哪怕宴席散尽还会烙在你的记忆中,哪怕山河岁月慢慢雕琢,尘埃风霜渐渐印刻,人海重逢时你都不会擦肩错过。这样的人少之又少,还常常骨血牵连,因此尤为可贵。
他们歃血为盟出生入死的义气兄弟,却被悄悄打断筋肉扯断联系二十多年,如今冷不丁再碰这块断了骨头的皮肉,还是痛得冷汗直下。
施寅觉得自己的喉咙发干,心中巨浪滔天狂风过境,到了嘴边却只有一阵轻飘飘的气音:“……阿奚?”
成铭奚也没料到在这里会遇上施寅,只是有了和师十娘相遇的铺垫,看上去比施寅镇定许多:“施寅。”他站在远处,和多年前的少年形象重叠起来,仿佛旧日重返。
施寅的眼圈红了,他大步上前朝着成铭奚胸膛就是狠狠一拳,又立马把人一把抱住:“你小子……”太多怨言一时竟然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离开不告诉他,为什么回来也不联系他,这些年他一直在哪里,他是不是恨他是不是怪他抢了十娘,难道他们只是爱上同一个人就连兄弟也没法做了吗……他有太多话要说了,十多年的苦水已经汇成了一腔苦海,让他一人多年沉浮。
可是他嗓子发苦,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旁的人都看呆了,韩仪更是莫名,这是认亲的节奏?
全场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认亲”搞懵了,手术间的门里跑出来的人打破了凝滞的时间:“医生到了吗?”
被惊醒的成铭奚推开扣着自己的人,笑笑:“我那里还有病人,等出来的时候再说吧。”
施寅盯着他:“好。我等你。”
成铭奚有些头痛,也没时间理会他,转身进了手术间。
“师傅,这是怎么回事?”韩仪不明所以,“你怎么来了?你和成医生认识?”
“我来看看你。”施寅收回目光看向韩仪,“我听到你们学校有人受伤有些担心,就过来了……那是你师叔,我和他已经多年没见了,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还能再见面。”他顿了顿,叹了口气。
“那是师叔?”韩仪从小就听师傅常常提起这位失踪多年的师叔,只是没想到缘分如此奇妙,师叔竟然是阿絮的父亲么?
施寅道:“是。你师叔医术很好,他曾是皇室医疗院的主治,没有他救不了的人,你放心吧。”
韩仪无暇顾及师傅那明显夸张的表达以及透出来的盲目信任,毕竟对彭斌来说,这样的安慰聊胜于无。
手术室里成铭奚穿上衣服,愣愣地站在原地,良久才听到阿絮叫他的声音。
“怎么了?”成铭奚回过神来,看到阿絮担忧的眼神,安抚地朝她一笑,“爸爸没事,只是在想该怎么下手。”
“真的没事吗?”阿絮皱起眉头,虽然她看着成铭奚的脸色不好想要劝他休息,可是何兆也实在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没事,你去准备吧,这次给做爸爸的助手。”成铭奚看着阿絮上去进行准备,精神一松下来竟发现自己的后背全是惊悸的冷汗,一时间双手竟然有些打抖。
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