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们的生老病死,也冷眼旁观了太多悲欢离合,却怎也无法释怀那些曾经。
是她对她的亏欠,她还是爱她。
像是一种执念,她注定了无法释怀,无法遗忘。她是她心上那点朱砂痣,也是她的白月光。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解药,可到她这儿,却似是最毒,她看淡,却更后悔。
“所以,你何时出来呢?”季青呵一口气,隔着那么远看那座塔。
老和尚说,你看清了,内外明澈,自然便出来了,可这么多年,次次去那寺里问,却总也无果。
若非真是雷峰塔倒,你便不出?
可早些年时候,那么多次战乱,她也不插手,本以为塔该倒了,却未曾想,这般都是没倒。
一时间只觉遍体生寒,季青闭眼,深深叹一口气,却叹不尽心底哀愁。
“轰隆”
有什么巨大的声音传来,连带地面都剧烈的抖动一下,季青只觉一阵耳鸣,蹙眉,她一反手,给自己周边加了一个削弱声音的结界,抬眸去看那发出声音方向。
她听见心脏狠狠的跳动声音在身体里响起。
那高大的九重宝塔啊,缓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一侧倾倒,继而发出沉闷的“咚隆” 声。
一瞬间,竟连伞都忘了打,也感受不到那雨打在身上的声音,季青重重的捏了自己的胳膊。
疼、疼的。
雨水混着眼泪流下,连术法都忘了用,她脱了高跟鞋就光着脚大步跑去。
白蛇。
那么多年,所有疯狂的想念都全然涌入脑海。
想她,想她。
她的全部念头,都变成这二字,盘旋在脑海。
所有灰尘都被大雨掩埋。
白蛇在尘埃中悠悠转醒。
她伸了个懒腰,手上还挂着用来做功课的佛珠。108子的崖柏,诵一次经文一颗,今日还差96次。
不是她不好学,可她就是怎也无法下楼去,即便是她一直不懈的尝试。
察觉到周边重重的灰尘,她睁开眼,却觉有些刺眼。
有什么东西打在身上,很是湿润,像是水。挥手去了身上压的石头,白蛇用手挡了太阳了水,许久,方才睁开眼。
太阳,雨水,废墟?
白蛇有些反应不过来。太久的不与这些接触,她脑子有点转不过弯。她呆呆的看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因着水与泥都给扑成黑色。
她这才慢慢起身,站起来,她要去找小和尚们去换件衣服。
可才动了一步脚,却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当场僵住。
她机械的回头,看着那些废墟,脑中有一根弦,突然就断了。
瞪大眼,白蛇觉得难以置信?
她出来了?
“白。”
她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隔了千年,依旧熟悉,依旧温暖。
蓦然回首。
她狼狈得都不似她,那悉数黏在一起的发,那花了的妆,那黑了的脚丫,可在白蛇眼里,她却美得惊心动魄。
“小青?”白蛇眼睛是迷茫的,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从来都是在梦里才会出现的。可她更不舍得移开目光,哪怕一眨眼,她怕她一不留意,她就消失了。
“我在。”季青的声音低低的,带着沙哑。
季青看她,隔了这么多年,眉目成熟许多,可却还是让她觉得呆萌可爱,像是蘸了糖一样的眉眼啊。只一眼,她知道,她没变。
白蛇近乎贪婪的看她,却不敢靠近,她想,这一定是梦,她怕她一走近,季青便散了。她情愿远远看着,哪怕不能触碰。
到底是季青先踏出了第一步,眉目间的笑意都忍不出沁出来,季青上去,拉住因着担心而后退一步的白蛇,她拥她入怀,声音低柔,“别嫌我脏。”
温热的触感让白蛇难以置信,她的呼吸开始变得长长,白蛇到底是没经住诱惑,回抱她。真实的怀抱,让白蛇坚定的以为是梦境的错觉有些松动,“小、小青?”
季青便轻轻的亲她一下,“不是梦。”满眼的心疼。
白蛇难以置信看她,眼睛瞪得快像葡萄那般的圆。
“我是季青,也是宋长安。”她伸手揉揉她的头,一如往昔。
白蛇却蓦地笑了,回抱她,“怎么说的这句?”一瞬间,所有的思念,都换了笑意。
“不然呢?”白蛇抱得太紧,想要把她揉进骨头里去,这样才能再不分离,季青不由轻轻踮起脚尖。
“最重要的,是你也爱我。”白蛇笑着蹭蹭她的锁骨。她都知道了,那些啊,都是不重要的了。
宋长安如何,季青又如何?她爱的,终究是她,都是她,只是她。
因为是她,所以她才会爱啊。
无声的笑,季青用下巴蹭蹭她的脑袋。
那么多的雨声,虫声,还有远远传来的人声,都恍若未闻。
而所有雨,所有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