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只是单纯的感到难过,悲伤的不能自已。
晚上快10点,高心因为药物作用还在沉睡,MIKI怕蒋卓臻撑不住,推钱韦进去给她送饭。端着托盘,钱韦也知道她不想吃饭,索性坐在她旁边递了纸巾给她,说的小声道:“我给薛黎打了电话,她把资料删了,事情暂时还没有告诉你哥和其他人,犯事的把自己知道的已经交代给K 了,她给我传了一些资料,这些都需要处理……你还是身体要紧……”顿了顿,十分无奈叹口气,表情极为不自然道:“算了,我劝不了你,饭不吃算了,我知道你吃不下,你少吃几顿就当减肥了。”
蒋卓臻眼泪掉的没完没了,自己接了钱韦的纸巾,擦了半天,两眼通红转头看着钱韦,老半天又气道:“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我花钱顾你是找你来咒我的吗?”
钱韦先不乐的瞥了她一眼:“合同里又没写我得低声下气哄你吃饭,我咒你也不犯法。”
“行了行了,我头疼。”蒋卓臻服她了,钱韦脑子是机器零件拼的,没什么正常人性,蒋卓臻烦躁:“你跟MIKI回去吧,我在这儿陪我妹。”
钱韦还嫌她烦道:“你在这儿难受,曹方悦也不想回去,她特别担心你的。”
蒋卓臻擦眼泪擦个不停,本来生的娇媚,哭起来也挺招人心疼,斜着瞧着钱韦道:“我好端端的,也轮不到她操心,你俩回去吧,加班我可不发钱。”
钱韦瞧她那个模样,实在看不下去了,口袋里再掏点纸巾伸手扳着她的脸,苦大仇深的给她胡乱擦了那一脸的黏糊,教训道:“哭瞎也没用,事儿都出了,自责就太没意思了,事情既不怪高心,也不怪你。谁欺负你妹妹,你把他抓了填海,再不解恨,千刀万剐也行,折磨自己一天不吃饭,你妹醒了能好受吗?”
蒋卓臻给她那个大手劲儿捏脸捏的疼了,拍开她的手,深呼吸了几口气,平时她骂钱韦她们特别顺溜一事儿,今天特张不开嘴,脑袋疼的要命,眼泪还是特不争气又往外流,忍了半天也没忍住,没一点出息哭出音儿道:“我就算把他们都五马分尸了,可我也一点儿都不开心,我只想她好好的……”
……
钱韦头一次看她这么惨,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绕是钢铁心肠也看不下去了,拍了她的背,淡淡道:“好了,你别哭,你妹要给你哭醒了。”
蒋卓臻挺不服气,推了她一把道:“你说,要是出事儿的是曹方悦,你什么反应,我就不信你那么狠,你知道我心里的难受吗?”
钱韦一身工装在旁边,想了半天道:“乌鸦嘴,你咒她干嘛,她要出事不管是工作时间内还是工作时间外都得算工伤,出院费肯定你掏。”
“你们有点人性好吗?”蒋卓臻算见识了:“你到底是来劝我,还是来气死我的?”
“我还想打你呢。”钱韦说了实话,一脸嫌弃:“自己偷偷哭一会儿就算了,等会儿高心醒来千万别给她看见你这傻样。”
“滚!我要开除你。”蒋卓臻就剩这一项权力。
钱韦道:“饭爱吃不吃,我要了间病房让MIKI先去睡,我在病房外面,你有什么喊就行。”
“你俩回去吧,我看着她就行了。”蒋卓臻吸着鼻子,说话哽咽。
钱韦看着她道:“她要是醒了饿了,不得有人跑腿弄点吃的?万一半夜哪儿疼不得有人帮着喊医生,就你半步都离不开你妹那德行……”顿了顿,换了口气,也挺心疼蒋卓臻:“她这一身伤也要几天养,你能吃就吃,能睡就早点睡,好好把这事儿扛过去,从今往后别让她再出事儿就行。”
“这还用你说吗?”蒋卓臻俩眼通红,心里疼的要命道:“我们高心得无灾无病活到一百岁。”
“好了,我出去了。”钱韦要走。
蒋卓臻又哎了一声,瞧着钱韦那张死人脸,吩咐的也挺狠道:“你敢跟曹方悦那个小贱人说我哭的特别惨,敢笑话我,我明儿就把她填海了。”
“省省。”钱韦压着眉头松开,忽而露出一点久违的笑容道:“你帮我把房贷还半年,我就不跟她说。”
“呵呵。”蒋卓臻总算明白,这世上人与人之间哪儿来什么美好的感情,无非是谁的竹杠敲的响而已。当场就摔东西了,指着钱韦训她不知好歹,一边训一边生生把食欲给骂出来了,坐在沙发上开始吃东西,打算吃饱有力气再跟钱韦打架。
钱韦觉得她无聊,她们老总就是这种傻子,表面装的五光十色,内在就是一个自以为聪明狡猾的笨狐狸精,按理说,蒋卓臻小半辈子没怎么吃过苦受过累,这厮娇生惯养对人也挑三拣四,老天怜悯把高心从天上放下来算是救她,要不然还指不定还祸害多少女人,哪儿像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她妹身上,人性的光辉都快把钱韦闪瞎了。
顶着自己老总那么情深似海,钱韦都有些受不了,主要是蒋卓臻生的一脸妖气,哭声还特别婉转,再说几句心酸话,跟妲己似得楚楚可怜,弄得人膈应。总算把这厮哄好了,钱韦才出病房门,坐在走廊的凳子上,从包里掏了平板电脑办公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