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林立的高楼,一时出神,老王什么时候走也发觉。
在国外的时候,这样的高楼少见啊,都被炸得不成样子,更别说人了。每次和米娜出去做人文调查的时候,都得低着头弯腰,一不注意,弹.头就从身边刮过。有时候被困住了,只有在废墟中等待天亮,周围有沙石滚落的声音,也有烧焦的窸窣声,偶尔一声枪响和尖叫。她没有害怕,却还是哭了,泪水一滴一滴地掉,幸好米娜睡着了,那太狼狈了。大概当时只是觉得晚上好冷,和时雨分开时一样冷,想着想着眼睛累了,就哭了。人也会累的啊,累了就好想她……
思绪被米娜的推门声扰乱,宋程闭眼又睁开,转过椅子,对着门口的米娜,问她怎么了。
“啊?没事,就是催你签字咯,你看还有那么多工作……”
宋程做着恶心的样子,然后又说,“这些不能分给你做吗?”
米娜抛给宋程一个奢华的白眼,“死开,工作!”接着又说,“你看你这么忙,要不去杭州那生意就推迟一会儿吧,反正你和对方不是校友么,好说话。”
“算了,”宋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还是去工作好了,给我泡咖啡去。”
“好……”米娜还没说完,就听宋程又说,“还是让你老板娘送来好了。”
时雨从经理办公室出来就遇上了米娜,心里还在嘲讽宋程的做法,“嗯?米特助,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是找你。”米娜气冲冲的,刚才她可是被宋程急忙赶下楼的!
米娜的神色,在时雨眼里就看做了“急切”。米娜是特助,只为宋程做事的,那么米娜来找自己,肯定是宋程吩咐的,那……宋程是不是出事了?
“……宋总怎么了?”时雨有些着急,忘记隐藏情绪。
米娜见状,起了玩心,“boss累得快晕了呢,要杯咖啡提神呢。”
“提什么神,给我滚去睡觉!”时雨听了。放下手中的文件,摘下工作证,丢下米娜,一个人往电梯走去。
时雨很不客气的推开宋程办公室的门,果然看见那人正一手撑着头,病恹恹的样子。
走过去,握住她撑着脑袋的手,宋程惊愕地抬起头,时雨怎么来了?
“累就去睡觉!你看你这黑眼圈,不是说了叫你别戴眼镜么,丑!”
丑?
宋程想说自己不累,只是觉得看文件什么的很枯燥,但看见时雨严厉的目光,突然嘴里说不出话来,只有怔怔地盯着她。
“瞪什么瞪,我现在不是你员工了,去休息。”
宋程顺着一看,呀,工作证怎么没了?不是我员工了?那怎么和我出差啊?那我还批文件干嘛?
宋程想着有点委屈,眼睛酸涩起来,“你怎么这样啊,辞职也不告诉一声……”就这么不想和我在一起么?我明明都用了这么恶劣的身份和借口赖你身边了啊。
额,这傻子在说什么。“你很想我辞职么,看来你是不愿意我和你出差了。”
嗯?什么!没辞职啊,那时雨……是在关心我吗。咦,好霸道,好凶……好喜欢。
“不行的啊,不能休息的,这工作……必须今天完成,不然出差……得推迟了,才不要……”宋程突然扭捏起来,摘下眼镜,却不敢盯着时雨看。
时雨把眼镜放在自己兜里,听着宋程的话,觉得这人的呆还是一直没变,狠狠拍宋程的脑袋,痛的宋程一下从座位上跳起,时雨顺势坐在了她的椅子上,很从容淡定地从成堆的文件里,拿出一份,开始有模有样的工作起来。
宋程现在那里,看着时雨的举动发呆。
“去沙发上躺着。”时雨眼睛还停留在张张a4纸上,目光比声音更柔和。
“噢。”宋程乖乖坐在沙发上,直板板的躺在那里,手心紧贴大腿外侧,规规矩矩的。
时雨余光一瞥,无奈拨通了专线电话,“喂,米特助,给宋总送床被子进来。”
“好好躺着,我给你看看,你只管签字就好了,不合理的地方我叫米特助改改,你别瞎操心。”时雨淡淡对着那个想要从沙发上爬起来的人说。
宋程只有乖乖躺好,瘪瘪嘴,嘴里喃喃道,“切,我才不操心公司呢,我就操心你呢。”
时雨翻文件的手明显一抖,手撑着额头,背对着宋程。
办公室里很安静,刚才时雨一抖,纸张的声音宋程明显听见了,害怕被时雨训,小心翼翼地把目光投了过去,却发现时雨身子背对着自己,顿时嘟起了嘴。不过正准备收回目光时,却看见时雨正好在捋滑落的发丝,看见了她泛红的耳垂,默默回头,对着天花板上的灯傻笑,笑出了声音。
时雨自然是听见声音了,转过来瞪着宋程。
“哗——”米娜推门而进就看到了这么诡异的现象,boss在傻笑,老板娘在羞怒的瞪着……怎么想自己都好亮。放下被子,屏住呼吸,退了出去。
坐在座位上,还在想,“我去,刚才老板娘打电话来,那声音,滋,冷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