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拼着命把该忙的都忙完了,正想同千色好好诉诉衷肠,缱绻温存一番,以解这蓄积了许
久的相思之苦,却蓦然发现,自己已经失宠了!
如今,最得宠的是那个叫蕾蕾的臭小子!
蕾蕾就是那个保住了千色,且在平生的梦境里陪伴了千色两千年的小娃儿。说来也怪,这小
娃儿算来应是平生与千色在鄢山上意乱情迷无法自控时种下的,可却偏偏长得与当初的青玄
如出一辙,毫厘不差。
好吧,不仅仅是模样,就连那撒娇卖痴的调调都是一样的。
而千色看蕾蕾的眼光,也很像是当初看青玄的眼光,带着宠溺,带着容忍,更让平生觉得,
自己就像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已经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原本,平生也觉得对蕾蕾甚为亏欠,毕竟,芽芽和苗苗初时在玄都玉京,受到了御国紫光夫
人的全心照顾,而蕾蕾却是陪在千色身边,同千色一起经历了那最难熬的两千年,无人知晓
,无人问津,以至于蕾蕾明明年纪最小,可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有着超乎想象的老成。而
且,若当时没有蕾蕾,说不定千色真的就魂飞魄散了。
于是,平生决定,不管蕾蕾想要什么,他都定会想办法让其如愿以偿。
但,这个“什么”里面绝对不能包括千色呀!
所以,当平生看到蕾蕾那小子一整天腻着千色,时时刻刻形影不离,甚至连睡觉也定要同千
色一起时,平生的脸立刻拉了下来。而蕾蕾那小子也不知是不识时务,还是有心挑衅,居然
同千色一起睡时还紧紧搂住千色的手臂,全然不肯松开一丝一毫,真让平生恨也不是,恼也
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好不容易有一夜,蕾蕾睡得早些,千色和衣躺在床上,平生只以为得了个好时机,便去搂了
千色,掰开蕾蕾那紧抓住千色裙角的手,打算一路将千色抱回紫微殿去,好好一亲芳泽,却
不料,他抱了千色才刚离开床榻,蕾蕾就醒过来——
那小兔崽子,平日里言行举止明明就不像个小娃儿,可此时却偏偏装得极为无辜与委屈,扁
着嘴,含着泪,字字都是控诉:“娘有了父君就打算不要蕾蕾了……”说着说着,带着点鼻
音,嘴轻轻一撅,眼看着泪水就啪嗒啪嗒滴落下来!
千色本就因着蕾蕾那极似青玄的面容和性子而最迁就他,再加上蕾蕾在千色面前甚为乖觉,
既不像芽芽时时伙同花无言和那几个混账师伯师叔闯祸,也不似苗苗三五不时被白蔹黑着脸
给丢回紫微垣来,所以,千色对他近乎是百依百顺。如今,眼见着这心肝宝贝史无前例地哭
得如此伤心委屈,千色这个做娘的又怎么会不心疼?!
在平生的目瞪口呆之中,千色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陪蕾蕾一起睡,将平生给晾在一边!
平生彻底吃醋了!
***************************************************************************
为了让苗苗站在自己这边做帮手,平生不得不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将白蔹给
出卖得连渣渣都不剩,不仅许诺以帝尊的名义允苗苗自由来去于幽冥九重狱,还暗地里答应
了苗苗往后与白蔹的婚事。这样,苗苗才算是与他结了盟,一起“对付”蕾蕾。
某一日,苗苗和芽芽约了蕾蕾一起打坐入定,比试谁更能精心修道,而裁判正是千色。那所
谓的比试开始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平生便瞅着时机,不声不响地将千色给硬是掳走了。
好一会儿之后,芽芽睁开一只眼,贼兮兮地偷偷望了望四周,这才戳了戳仍旧闭着眼规规矩
矩打坐的蕾蕾,小声道:“娘被父君带走了。”
“我知道——”蕾蕾依旧闭着眼,毫不意外地应了一声。他面上并没有笑容,可眉梢却有着
狡黠的,只是将话说得轻描淡写:“父君让娘受了那么许久的苦,说什么也不能太便宜了他
……今天姑且算是给他点甜头……明天——”拖长了尾音,他撇了撇嘴,并不说什么,只是
重重了哼了一声,以示自己已经记下了帐,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哼!”
芽芽闻言,幸灾乐祸地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啧啧有声的叹息:“父君真可怜……哎……”叹
息到后来,他从衣袋里摸出花无言为了不娶紫苏而贿赂给他的葵花籽,塞进嘴里,嚼得津津
有味。
一直没说话的苗苗从蒲团上一跃而起,飞快地将门给掩上以杜绝隔墙之耳,这才笑眯眯地向
蕾蕾道谢:“蕾蕾,倒要多谢你,若不是你这事,想必父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