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霎时之间满堂俱静,郭芙陆无双瞪大眼睛,黄蓉、莫将尘与程英三人相顾无言。
片刻安静过后,公孙绿萼叫道:“娘,莫姑娘是我救命恩人……”
裘千尺略一点头,道:“嗯,所以我只留黄蓉母女三人。”
黄蓉微笑道:“裘谷主,你大难临头,不知快求避解,兀自口出大言,当真令人齿冷。”
莫将尘更是直接道:“裘谷主,我救下绿萼姑娘,乃是与绿萼姑娘素有交谊,与你绝情谷,并无干连。如今你行动不便,纵有一门枣核钉威不可当,再加上这区区渔网阵,难道就能困住我们这么多人么?”
程英续道:“裘谷主,杨过的情花毒,已由天竺大师得配解药治了。裘谷主若想再以绝情丹要挟,是万万不能的了。”
她们三人每人一句,都是不轻不重的话,却已将裘千尺的话头堵死,裘千尺恼恨道:“能不能留住你们,难道凭你们口舌说得么?”
裘千尺固知便用带刀渔网阵,也会伤及绿萼,可她素来与大哥最为亲近,年少时大哥对她更是爱护有加,兄长之仇难报,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黄蓉见她兀自蛮横,冥顽不灵,叹道:“裘谷主,令兄是自行失足摔下深谷而死,绝非我所伤。”
裘千尺只冷哼一声,莫将尘对她实无半点耐心,暗算之仇未报,难道还要让她以德报怨么?
莫将尘向公孙绿萼露出一个歉然的笑来,道:“绿萼姑娘,勿怪。”
她料定裘千尺有所顾忌,说完这话,便纵身长跃,向裘千尺急冲而来。裘千尺急忙喝令众弟子从四角围过去拦截她,每张渔网都是两丈见方,网上明晃晃的缀满了尖刀利刃。莫将尘武功虽强,其实也难破解。
但她制敌先机,轻功实在不是谷中弟子能及,众弟子才刚刚动作,莫将尘已经跃到房梁之上。
屋梁离地有三丈来高,莫将尘足下借了两次力,方踩在横梁上方。本来若是由公孙止来指挥谷中弟子用阵围堵,房梁上方必然也会有一张渔网过来,当日周伯通便曾被这渔网阵逼得无路可走。但公孙止仍在运功抵挡剧痛,谷中弟子心中惶恐,无所适从,便有了这个疏漏。
莫将尘片刻不停,一个瞬息便到了裘千尺头顶上方,裘千尺行动不便,匆忙中吐出几枚枣核钉都被莫将尘运着内力挥箫格挡过去,莫将尘俯冲而下,四面弟子不及反应,裘千尺已被稳稳当当落在地上的莫将尘擒在手中。
她这一下占得全是迅雷快捷之势,且若非裘千尺手足残废,只能依靠他人行动,莫将尘若想这么轻易擒住裘千尺,也是难能。
但莫将尘终究是得了先机,有此结果,也不算意料之外。
“裘谷主,是死是活,全在你一念之间。”
四周绝情谷弟子都不敢动作,莫将尘轻轻一笑,不待裘千尺答话,又道:“其实你若是真想为兄长报仇,不惜任何代价,便只需下令,让众弟子继续布阵,不用顾及你和绿萼姑娘死活。如此一来,纵然我擒你在手,也没多大用处,你说,是不是?”
裘千尺叱道:“你啰唣什么!”
郭芙也笑嘻嘻道:“我小师叔也没说错,以你们母女俩性命来换我们这么多条性命,你也值了。”
但裘千尺生性褊狭狠恶,刻薄寡恩,牢牢记得仇怨,却未必肯报恩。即便她大哥还在世上,若要以她之命来换她大哥性命,她也不愿,更何况兄长已死,若为兄长报恩搭上自己与爱女两人,那是绝无可能之事。
莫将尘素知她心性,见她沉默不答,索性向绝情谷中弟子道:“你们退开。”
众弟子面面厮觑,见裘千尺并无不准,于是缓缓退下。
莫将尘却还不肯放开裘千尺,扭头冲师姐道:“师姐,刚刚她怎么打你的、用的什么暗器、用了多少分力,又打的你什么部位、暗算你几次,现下你用弹指神通,再通通还回来罢。”
她向来最敬重师姐,旁的多少事她都可以不计较,但若旁人冒犯师姐,她也绝无轻易放过的可能。
公孙绿萼脸色变了变,忍不住道:“莫姑娘,你手下留情……”
裘千尺“呸”了一声,莫将尘浑不在意,只对着公孙绿萼淡淡道:“绿萼姑娘,我记恩也记仇,你知道的。”
又催促道:“师姐,你若不动手,我便替你了。”
黄蓉走上前去,无奈一笑,笑容中是莫将尘从小见到大的纵容与娇惯,莫将尘有时便想,也怪不得芙儿从小养成那般脾气,若非她早已定性,被师姐这么惯着,日积月累地,只怕会比芙儿更加无法无天。
“尘儿,不得对裘谷主无礼。”
话虽如此,黄蓉也没有半分苛责莫将尘之意,反而微微一笑,看了看四周,才道:“裘谷主,昔日恩怨纠葛,难以一言澄清。你与公孙谷主素有纠葛,是我师妹助你躲过一劫,也救了你女儿,恩仇相抵,你我何不揭过了这场过节,大家欢欢喜喜地散了,不是正好?”
裘千尺闭目不语,黄蓉又道:“自然,此一条恐怕未必让裘谷主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