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完后,内侍华愿儿过来宣旨,大意就是:刘子业准了刘楚玉同褚炤的亲事,现准许刘楚玉即日出宫,回府准备亲事。
刘子业居然同意了她和褚炤的亲事?他怎么会这般轻易的同意了?刘楚玉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婚期拟在何时?”刘楚玉问。
“陛下并未交待奴才。”华愿儿摇了摇头,“陛下在御书房,殿下可要奴才带殿下过去?”
不不——,被关了三个多月,终于重获自由,刘楚玉可不想再去见刘子业,万一对方反悔了该如何是好?既然婚期没有拟定下来,那一切都还是可以更改的。
不管要怎样,刘楚玉决定先出了这宫门再说。
公主府还是那个公主府,在老管家的打理下并未出任何乱子,只是府上一下子少了许多人,于是有些冷清。
刘楚玉回到府中,简单地用过午饭后,第一件事便是叫来了老管家,将这几个月府上事务简单地了解了一下。
收支什么的,刘楚玉倒是不甚在意,只是这几个月,她一直被囚在宫中,同其他皇亲贵胄间都不曾走动,有些事情老管家也不好拿主意,公主府同其它府邸便有些疏远了。
再过几日便是冬至了,刘楚玉想了想,决定在趁着冬至在府上热闹一番:一来可以拉近笼络她想要拉近笼络的人,二来嘛,她想看看能不能顺便给自己挑个驸马。
褚炤那样子的,她可是吃不消的。
冬至当日,刘楚玉于公主府上设宴,府上鼓乐喧喧,笙歌阵阵,更有诸般杂耍、歌妓弹唱,十分热闹。
一众官员和皇亲不拘身份随意落座。刘楚玉等众人差不多到齐了。才在侍女的搀扶下进入大厅。
与众人各自见了礼,刘楚玉又举杯酬过天地,方才回首安席,此时灯火骤明,鼓乐齐喧,两旁一班二十四名女乐,弄筝拂弦,奏起乐来。
一众歌姬舞女从厅外进到席间,三三两两端着酒壶,凑到各个客人桌前,劝起酒来。
府上的男宠已经被尽数清了出门,这几日刘楚玉府中新入了一些家妓,如今正好拿来助兴。
姑娘们个个娇质软玉,体态轻盈,嫣然一笑间,秋波炯炯尽含情,劝得席间的男子们频频举杯。
当然,她们还是很有眼色的,像带着南郡献公主的褚渊,以及明显要看刘楚佩脸色的王驸马,还有其他携带了正室出席的官员,她们顶多礼貌地劝一劝,不怎么闹腾,但对于席间单身的男子,比如何戢之流,她们则是卯足了劲。
倒也不是刘楚玉存心为难何戢,实在是这些舞女与歌姬习惯使然,她们之前在别的达官贵人府上时,酒宴间若不能顺利劝客人喝下酒,可是要受到责罚的,更有甚者,可能丢掉性命。
刘楚玉放任她们的举动自然也有她的考量:酒品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人品,她既然要挑驸马,当然要看看他们醉酒后到底是何模样。
只是看来看去,席上的单身男子没一个能入她眼的。倒是她的前驸马何戢已然有了醉酒的趋势。
刘楚玉是知道何戢的,他向来很少出席应酬场合,对于他人的敬酒以及歌姬的劝酒,根本就不善于推辞,于是几次三番下来,他看上去有些招架不住了。
倒是她疏忽了,忘了提前给她们打声招呼。刘楚玉叫来敛晴,低声吩咐了几句。一会儿,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便进来将何戢带走了。
“何都尉之前有些东西留在我府上了,我让人带他去收拾收拾。”
刘楚玉对着众人这般简单地解释了一句。但其实何戢之前基本不在公主府上住,西上阁里属于他的东西少的可怜。
酒至三巡,刘楚玉自言不胜酒力,起身告退,留下一干人等在厅中继续饮宴。
“阿玉——”
刚出了前厅,刘楚玉便听到有人唤她。那般语气及称呼,除了褚渊不会有别的人。
“褚姑父。”瞥见大厅内的南郡献公主,刘楚玉理了理衣衫,敛身行了行礼。
“阿玉真打算同褚炤成亲吗?”褚渊并未回礼,反倒是开门见山地道明来意。
刘楚玉有些讶异,“这亲事不是褚姑父提出来的么?”
“阿玉这是在恼我事先没有同你商量?”褚渊看着她,过了一阵,微微地叹了口气,“这事确实错在我。”
“?”刘楚玉看着褚渊,有些错愕。
“我之前以为陛下强行留阿玉你在宫中,所以才帮炤弟提了亲,不过是想试探一下陛下的反应……”褚渊垂眸,自嘲地笑了笑,“现在阿玉你好端端地在府上,看来是我误会了。”
刘楚玉抿唇没有言语。
褚渊其实猜中了,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这个男人总是能一眼看出她的困境。刘楚玉心头有些触动,然而却不知要如何向他解释或是倾诉:她并不愿意将刘子业对她的龌龊心思坦白相告,她更不愿让褚渊知道她同刘子业已经行了那般苟且之事。
见刘楚玉只是沉默,褚渊又开了口。
“前日,陛下单独召见了住炤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