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水珠,拿袖子胡乱擦了擦脸,有点心烦意乱的。
钟声一样的上课铃响起,她往前走了两步,又往后退了两步,来来回回的,最终丧气的一屁股坐在楼梯上,撑着脸发了半天呆。
过一会拿出手机,尝试着给陈寒打了个电话。
嘟.....嘟......嘟......
意料之内的无人接听。
这事跟她有关系吗?
她应不应该管?
周越自己想了好久,想不出个结果,也不知道该问谁。
陈寒直到晚上才给她回了电话,三个月新兵训练之后查手机就松了很多,可他每天上课和训练,还是很忙。
周越知道他每天的任务,一般都不会白天给他打电话,所以一接通他就直截了当的问,“怎么了?”
周越把事情和他简单的说了一下,陈寒问,“那你要去?”
“我不知道。”周越心里躁躁的,“我心里觉得他这种人渣就应该狠狠摔一跤,但他......毕竟是我爸,钱什么倒是不重要,只是我也怕他去碰高利贷什么的,但我总觉得,联系我爸就对不起我妈,我......”
她沉沉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陈寒沉默了一会,“这件事我也没法给你什么意见,不过我建议你去问问你妈。”
周越啊了一声,“怎么能问我妈呢?”
“你不是觉得对不起她吗,那你为什么不去跟她说,你光憋在心里谁能知道,她还只会觉得你同样不愿意和她相处。”
他沉声说,“她不说你不说,这完全是个死胡同,周越,你妈妈是个足够成熟的人了,而且你们是世上最亲近的人,父母在你的生活里不应该只是把你拉扯成两半的存在,你自己就算想破头你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对方的想法,不知道隔阂在哪里,你有可能解开锁吗?”
周越沉默了,过了一会才说,“行,我......想一想。”
周越晚上回家,在门口转了好几圈,电梯来了也没坐,愣是爬上十六楼的,耗了能有二十分钟才犹犹豫豫的拿钥匙开了门。
想去又不太敢去。
一开门宋雅清独自坐在客厅,一副等人的样子,看她回来淡淡的笑了一下,“越越。”
“妈?”周越进了门,站在玄关处,“你在这坐着干嘛?”
这个时间她以往差不多要睡了。
“陈寒晚上给我打了电话,跟我说你有事情想和我说,让我等一等你放学。”宋雅清冲她招招手,“什么事呢?”
周越原地怔了一怔,垂头咬着嘴唇,没事两个字在舌尖跳了两下,使劲咽回去了,用力点了点头,“有的。”
她坐在沙发另一端,为了不让自己磨叽,咬了咬牙一口气说完,很不自然的扭来扭去,尴尬的说,“我不知道该不该去,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不高兴。”
宋雅清愣住了,而后只是叹了口气,“坐到我这儿来,越越。”
周越慢吞吞的挪过去。
“妈妈从来不后悔和你爸爸离婚。”
宋雅清拉住她的手,“爸爸妈妈的婚姻那时候已经难以为继,即便是想为了你也已经过不下去,所以妈妈不后悔。但只是觉得对不起你,妈妈那时候很冲动,把这些和你没有关系的东西硬是强加到你身上,说实话我那时看着你对他们又打又骂,不认你爸爸,心里是解气的。”
“但后来觉得这对你伤害太大了,我不应该硬是想断掉你和你爸爸的关系,即便他是个非常差劲的人,但这个断不掉的。”
周越吸了吸鼻子。
“倘若你想打这个电话就打,毕竟你也是他女儿。不用顾虑到我,妈妈现在过得很好,已经不会再为这个人高兴或是不高兴。”她轻轻拍了拍周越的肩膀,“妈妈知道你是个是非分明的孩子。”
她伸手去够纸巾,周越沉默良久,忽然牛头不对马嘴的说,“我那时候也不想跟他走的。”
宋雅清有点惊讶的回头看她。
周越垂下眼睛低声继续说,“我就是想把他们俩拆散。”
她鼓足一口气,慢慢的,带了点哽咽的语气,“你去爹爹家把我接回来的时候,我很高兴。”
宋雅清理了理她垂下的长发,长舒一口气的叹息,轻轻抱了抱她,“越越。”
周越揉了揉眼睛,越揉越湿,瘪着嘴像吃不到糖的孩子,看起来不超过十岁。
她第二天想来想去,还是给周峰打了个电话,打了好几通对方才接。
“越越?”周峰的声音嘶哑,那头的环境很嘈杂,“爸爸现在有点事。”
周越冷笑一声,“什么事?赌吗?输了多少了,还有钱回来吗,没有我给你打点,够你买最便宜的火车。”
“你胡说什么?”周峰沉默了一会,声音有点恼怒。
“我实话实说,您真的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差劲的人,无论是对妻子儿女,同事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