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过头,缩成一团睡了。
门咯吱一声开了,又轻轻关上,有轻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可怜周越那心脏已经超负荷运转了,一通没有规则的乱蹦。
有人走到她床前,好像弯腰把手机捡了起来,放在床头。
妈的她今天就睡死在这!
身前的床垫上有重量压下来,他在她腿的地方坐了下来。
周越动都没敢动,在被子里面睁着眼睛,心说求求你行行好出去转一圈吧。
屋子里好久都没声音,地暖很足,周越快要把自己憋死了,才听见一道含着笑意的声音,“呼吸声太沉了。”
“......”
那你不能早点说吗!
周越深呼吸一口气,做了十二万分心理建设,心里反复叫嚣着有点出息不能跌份,假装什么事都没有裹着被子坐起来,靠在床头特冷静特御姐范的和他对视。
他穿着藏蓝色冲锋衣,侧着脸表情挺淡的坐在那,少年时得益于五官的锋利已经真正沉淀到了周身的气质里,手随意搭在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
掀起眼皮从上到下的瞥了她一眼。
周越的思维不可抑制的回溯到某个脸红心跳的场面。
卧槽。
这男的就是一个祸害!
周越化羞为愤,猛的一掀被子,兜头盖在他脸上,翻身而起,从床另一头跳下床,钻进了浴室。
陈寒光听声都知道这人有多狼狈了。
她在浴室里窝了好长时间,直到他在外面敲了敲门,“我联系了上山的班车,九点,你快一点,得去吃个早饭。”
周越在里面光听他的声音都受不了了,手心都是麻的,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儿矫情了。
但睁眼闭眼还是昨晚的场景。
真没法活了。
她整理好了就走出去,沉默着把她的装备一件件套上,又裹成了个熊,陈寒在窗户前站着,看了看外边的天,“老板说天池封了。”
“啊?”周越穿冲锋衣的动作一顿。
“雪太大,上天池的路封了。”
周越遗憾的要命,想想也没办法,又不能挖出一条道来,“那只能以后再来一趟了。”
又低声道,“来过就好。”
他嗯了一声,走过来拿起另一张床上的耳捂递给她,“好端端的为什么想来这个地方?”
她似乎之前就念叨了长白山很久很久。
寓意很好啊。她心里想着,但是没说出来,感觉太肉麻了。到嘴边又换成了另一句,“因为我是稻米啊。”
“什么?”
“盗墓笔记,这你都不知道。”周越说,“小哥和天真啊。”
“这算什么理由。”他无奈。
出门的时候他很自然的拉她的手,周越又是一个脸红,跟不要钱一样放送,而后轻轻挣了一挣。
渐渐又开始神游太虚。
他观察了一会,无奈开口,“你差不多好了吧?”
“什么?”
“昨晚。”他面不改色的说。
周越咬着下嘴唇,坦诚相见了这人都不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吗?
“你脸皮真厚。”她说。
他嗤了一声,“要不然都像你一样哭哭啼啼的吗?”
“我什么时候哭哭啼啼了!”周越一下炸了,这是诬陷!
“昨晚。”他又说。
“......”
周越猛的甩开了他的手,掉头往房间走,“你真不要脸!我拒绝跟你一块出去!”
“不去也行啊。”他在后面懒懒地说,“我也觉得待在酒店挺好的。”
“......”
妈的。
周越暗骂了他一声,能屈能伸的又掉了个头,闷头往楼梯口走。
感觉他找到了怎么治她的绝杀招,她的家庭地位一朝跌进了谷底,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可能了。
就怕流氓长得好。
昨晚下了一场小雪,幸而没有转大,这时节一转大雪就有封路的可能,空气冷而干净。刚出门时冷风一吹,精神抖擞的。
满目纯白。
“家里不下雪,我还以为我到了北京,会经常看到,没想到北京也不下,下了也留不了多久,远没这样干净。”
周越专挑没人踩过的雪堆走,一脚一脚踩的既满足又欢实,跟掉进棉花糖堆里似的。
“长白山一点也不冷。”她掀开帽子,松了围巾,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这雪好干净啊。”
街上有车慢吞吞地走,没睡醒一样,轧雪而过,有呲呲的声响。
“你这样鞋不会湿?”他走在旁边铲干净雪的人行道上,插着兜跟着。
“我这个,”她把脚从雪堆里□□翘了翘给他看,“防水的,就是不怎么防滑。”
“还没玩够?”他在四周看看,对面有一家小早餐店,“我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