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摇摇头，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却一时忘记了要抬首搂住他的脖子继续□。

    “哧”一声。

    水月猛地起右手，动作快得晃了我的眼，待到我意识到上面是一把闪着光的玄铁匕首的时候，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便感到面前劲风而过。

    “……就用我自己。”

    “我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声音淡淡，好像拿着匕首刺进自己大腿的人，本不是他：

    待到后脑上丝丝疼痛散去，我冷不防看进一双让我心胆颤的眸子里去：布满□的浓黑炙热，里面的火焰让我的心猛地一惊。

    空气里迅速地弥漫开一股浓重血腥，然后匕首掉落到地板上，发出“当”的一声响。

    背后主使(一)

    “……”

    他的声音几乎因为克制而变了调，房间里满满的旖旎味道，浓郁满室，见我不答话，他继续说话，似乎要借助不断地说话，来缓解下身的喷张的欲望，

    原来水月走进屋子里的时候，他混乱的呼吸是因为他早已中了□！！

    “……你说的不是废话么，”我看着他的眼睛，毫不示弱，“正因为是真相，所以才有执着的必要。”

    他知道然不是暮三公子？

    “他不断地敬酒，看来对于我易容而成的暮然青不是全信，出于试探、在里面添上了上好的□……若是真正的暮然青，自当毫不在意地全数饮下……”

    “……”我眯着眼睛，还没有从他的话语里回过神：

    利刃切割进皮的声响。

    这下换成我的身体僵直，一时间甚至不能反应过来他再说什么，“你说……‘然’？”

    却是给‘暮然青’……”

    “……对，就算真相残忍至极。”

    又如何扮成然？

    “偏偏是你……！暮兮兮！！！！！”

    谁让他扮成然？

    “你就那么不信我，”他苦笑，轻轻地摇了摇头，“就算是

    水月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垂下的发丝遮住了他的表情，让我看不真切，“我早就要了她们的身子，一遍一遍地要……就算是不小心要出了人命……

    “究竟是哪里不对，会愿意为了一个女人，这样伤害自己……”

    水月衣襟敞开的膛不住起伏，每一下都是他重呼吸带来的奇异香气、丝丝甜腻，混合着空气里原本就飘散的“欢颜烟”，娇腻得难以言喻。

    水月扮成了然？

    “但偏偏是你……”水月缓缓抬起脸，那双混杂了多少情绪意念的眼睛，瞬间错乱了我的视觉，

    什么叫做“他的易容”？

    “……你以为我受了伤，你就能威胁到我？”水月鼻子里轻哼，“你未免太小看我。”

瞬间天旋地转。加上一声喉咙深处发出的低吼。

    “所谓的隆重酒席，觥筹交错……”他的呼吸浅，能够克制到现在已是极限，“昴绯不断地敬酒，不是给我……

    刀尖寒光凌厉，一个转向，朝着我自己的咽喉。

    “……！！！”

    水月的表情丝毫没有改变，只有他的双眼，里面的□和火焰渐渐褪去，逐渐回复到玻璃珠一般的无瑕透彻，

    “……就凭我手里的这把匕首。”

    主公也定是不会怪我……”

    我的右手牢牢握住身边那把仍旧沾着他温热血的匕首，死死地看着他的眼睛。

    “原本就是被勾起了兴致的棘手事情……你却还在我身上撩拨……可知有多危险？”

    “若是换做别的女人……”

    “……”我看着他，手里的匕首却毫不松懈。

    水月和我深深对视，空气里是混合了甜腻欢颜烟和血腥气在一起的怪异味道，匕首的尖端抵在我脖颈之上，尖利地在细嫩肌肤刻下淡淡血痕。

    然后我看到他的眼睛里，倒映着脸色苍白、表情却没什么多大起伏的自己，我听到自己的声音缓缓出口，说：

    一室沉默，只留他的喘气声，时轻时重。

    “我当然可以威胁到你，”我猛地割下碎布，一圈一圈，牢牢地将右手和玄铁匕首捆绑到一起，依旧盯着他的眼睛，

    “昴绯在酒里下的□……现在再加上‘欢颜烟’，你觉得……我原本可以挨上多久？”

    “……进这屋子前你知道我在做什么？”

    “就算真相残忍至极？”

    我悄悄地咽一下口水，听着他残忍冰冷的话语，看着他衣襟敞开的起伏前，突然觉得自己的渺小：我一心想要让他沾上我服下的“生离”，却不知他心中此时的纷乱心绪啊。

    “让他们开门。”

    水月沉默了一会，看着我的墨黑眼睛里，闪过一丝挣扎一丝不忍……还有一丝……同情？最终，他轻轻地答我：“……好，你闭上眼睛。”

    水月双眼一眯，“……凭什么。”

    “……为什么那么执着事情的真相？”水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