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还处于惊诧中,逸疏搂住她的腰,把她推倒在亭柱上。不再是梦境中那种有些羞涩、充满绵绵情意的心动。身体被撞在了柱子上有明显的痛,随着他温热潮湿的嘴唇辗转,心脏也有被刀割般的明显的痛。他的臂弯相当宽阔,一只手盖住她大半后腰,像点燃了火,把她的身体也烧了起来。当他捧着她的后脑勺强势深吻,她觉得快要窒息了,心慌意乱地挣扎,总算躲开。他也不立即追击,低头在她的耳垂上、颈项的碧枝绣纹上、锁骨上留下密如集雨的吻,把她吓得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一句,只是使劲儿推他,叫他住手。
忽然他停下来,带着一丝紊乱的气息淡淡道:“知道醉酒诱惑男人是什么结果了么。若是换作别人,只会比这个更糟。”
她眼中湿润,想哭拼命忍着,想骂又骂不出来,只是嘴唇发抖道:“你……”
他沉默了片刻,凝视了她片刻,再度压住她的嘴唇,深沉而缠绵地长吻她。直到风停鹤去,花雨落尽,她最后一抹气焰都被他浇灭,身体微微发抖,他才呼吸不稳地收了手。
“……知道了么,只会比这个还要糟。”
“你、你这混账……”话是这么说,她连看都不敢看他,反倒做错事了一般低下头去,心中满是苦涩酸痛。
他静视她,轻叹一声,也蹙眉看向别处:“我派人送你回去。你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她对着竹简狠狠踢了一脚,转身便走。可是刚一掉过头,眼眶就湿了。梦里的逸疏根本不是这样,他何曾这样冷酷粗暴过?现实原来如此可怕。男人原来如此可怕。她望向头顶飘落的桃花,把眼泪憋了回去。
罢了罢了,起码第一次亲吻的对象真是逸疏。
这时,她听见不远处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她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嘴角长了痣的仙女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脚下有一堆花瓶碎片。这下惨了。羲岚绝望地想。此人是宝燕姑,仙界著名的漏嘴仙娥。
一个月过后,羲岚的姐妹们青龙天七日游结束,途经浮屠星海夜市,带来了一本小人书,名字叫,惊诧道:“羲岚,这是怎么回事?你和太微仙尊怎么变成了艳书的男女主角了?!”
原来只要把草字头挪一下,就可以写成不侵犯名誉权的春宫图本。大仙界商贾真是腹内隐雄兵。
若换成一般人,这桃色消息估计也就传个三五日,无奈他俩名气都太大,一个是誉满九天美貌多情的诗画圣手,一个是朱雀天的仙之极位者兼高岭之花,因而谣言越传越离谱,连他们在野外做羞羞之事的版本都传得跟真的一样。羲岚平日厚惯了的脸皮也快挂不住了,不是迫不得已,无论如何都不肯出家门一步,更别说见绯闻男主角。
直至有一天,子箫寿辰到了,她再度在东月楼台与逸疏正面相遇。她尴尬地躲开他,转过身便听见几个女子嘀嘀咕咕道:
“敢做却不敢认,可笑。”
“喜欢太微仙尊的姑娘多了去,但这样倒贴送上门的还真少见。真是丢尽了脸。”
“攀高枝就是这种下场,只有一夜风流,没有长相厮守啊。”
没错,逸疏是仙尊,是寻常仙子高不可攀的郎君,但她是北落仙子,跟逸疏配对怎么就叫攀高枝了?但一阵气头过后,羲岚想清楚了真正的缘由:一个女子若传出未婚失洁的流言,再是高贵动人,也会被人贬低。难怪近日都没有追求者向她示好了。责任大多在她,别人如此议论也无可厚非。但是,她生平最不喜欢被人当软柿子捏,因为这有点低估她智力的嫌疑。谁让她背这黑锅,谁就得扛这责任。
她对那几个女子笑道:“我与逸疏已经私订终身了。他说他会娶我。”
只要逸疏说“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就作弃妇状,一哭二闹三上吊,说你都亲过我了还不负责么,你这狼心狗肺的负心汉。如此,大家都知道他们只亲过,还是他主动,是她被坏人骗被抛弃,众人的同情心终究是给了她的。她唱了红脸,他只能“被”白脸。此计甚善。让逸疏这混球尝尝轻薄女子的代价。
果然,姑娘们闹到了逸疏那里。逸疏说的话化作一道惊雷,把羲岚劈得龟裂了:“是,我与岚岚情投意合,已经私订终身,下个月便成亲。”
“啥?”羲岚脑中一片空白。
这番话引来了所有路过之人的围观,四下一片沉寂。逸疏走过来,把羲岚揽到自己身边,在耳边低声道:“近日谣言越传越厉害,再这样拖下去,我是无所谓,你却完了。作为朋友,我也得对你负责。放心,婚后我不会碰你,你还是自由的。”
“可是,逸疏……”
“别可是了,这事我替你决定了。”逸疏抬头对众人笑道,“本来想一切备好再告知各位,没想到各位消息灵通,都已先行知晓。三日后我会请人把喜帖送到各位家中,欢迎来参加我们的合婚之礼。”
掌声几乎将楼宇掀起,除此之外,只有欢呼声与祝福声。就这样,恼了羲岚许久的麻烦,逸疏轻而易举便化解了。但羲岚什么也听不见,她抬头看了一眼逸疏,苦涩道:“你是认真的?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