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分

    他第一次这样後悔。

    廖燃用外套遮住她满是红痕的身体，抱出厨房，却在拐角的楼梯碰到了坐在地上的严落羽。

    严落羽张了张口，却发现喉咙干涩，一个字也吐不出。

    “不行，我不同意。”

    廖燃失笑地看著他：“羽，事到如今，你认为你还可以置身事外麽？你还妄想著可以得到她的心？别做梦了，当我们第一次强暴她时，我们就永远失去了这个的机会。只要她一天还清醒著，就会想要逃离我们。”

    “那……你有什麽办法？”

    “羽，别自欺欺人了，你成天跟著她，结果还不是一样被她利用？！”廖燃冷笑著摇头：“况且，日子一长，我们还有多少把握能保持著清醒？！对她的防备心又能坚持多久？对我们来说，魅很危险，她只要抓住我们任何一个弱点，就绝对不会放过。这跟我们赤裸裸的把软肋展现在魅面前没两样。”

    痛苦迷茫的神情出现在严落羽英俊的脸上，是啊，如果她肯对他多些温柔，他还可以冷静吗？

    严落羽默然跪在冷魅儿床边，温柔地抓起冷魅儿满是伤痕的手腕，轻轻吻著上面被勒出的道道红痕。

    冷魅儿睡得很沈，就好像是是被折磨後好不容易获得的休息，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安静的待在她身边而不用担心她会厌烦。

    “我们只不过是想把她拴在身边而已，至於她会不会思考，有没有意识，都不重要。也许一个没有思想的魅，更适合留在我们身边。”

    “起码，那样的她没有杀伤力，不会伤害到我们。”

    “我们的枕边人竟是我们最应该防备的人，多麽讽刺？！”廖燃的语气，已近似於疯狂。

    “她怎麽样了？”

    廖燃看著院落与乍变的眼神，很快收住了话头。闭了一下眼又说了：“彼此折磨下去，我们三个总有一天会崩毁，只要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人只要著眼

    他真的，已无退路。

    严落羽忽然自嘲一笑，起身，给房间只留下一盏暗灯，轻轻关上门。

    严落羽站起来，接过冷魅儿，神情有些飘忽不定。

    “那跟一个玩偶有什麽区别？！”严落羽像被电到一样抬起头。

    “然後在每一次她背叛我们逃离我们之後，把她弄得伤痕累累，以此来告诉她背叛逃离的代价？魅从来都不是怕痛的人，这样只会让她更恨我们，反抗得一次比一次激烈。羽，我们都不是有耐心的人，况且，这样一直下去，总有天，她会被我们弄坏的。”

    扰乱人的一切思绪，像是强大的气压，迫得严落羽喘不过气来。

    他……一直想要一个家，一个完完整整的家，但是一直都没办法实现。他想要她成为自己最重要的人，不论是家人，还是……爱人。

    “可是……”严落羽忽然发觉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无论哪一个选择，都叫他痛苦，绝望。

现在，他蓦地，好像有些模糊的轮廓了。

    他这辈子已经什麽都没了，所以对她，他绝对不会放手了。

    清洗时她身上那数不清的爱欲痕迹，刺目而心惊，严落羽忽然明白廖燃为何将她交给他。

    不想亦或是不敢面对麽？廖燃你也不过是个胆小鬼而已。

    “睡了，”严落羽带上门，重重往沙发上一坐：“被你那麽折腾，想不累也难。”

    “是得到她的人，哪怕只是一个躯壳，还是要她永远远离我们，你选一个吧，”廖燃声音轻飘飘的，却抛出了一个沈重的选择。

    ……

    “之後来我房间，”廖燃撂下话，沈著脸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什麽怎麽办？”严落羽透过烟雾看向廖燃有些朦胧的脸。

    “帮她清洗一下。”

    所以她一点小小的举动，都能伤害他很深很深。

    ……

    静静躺在床上正睡著的冷魅儿，优美的唇，倔强的总昂得高高的下巴，他修长的指尖掠过那漂亮的线条。

    如果，从一开始，那些事情都不会发生该多好……那麽，无论如何，都不会走到不得不伤害她才能保护自己的这种地步。

    放开了冷魅儿的时候，她脸色青白，意识不清。

    冷静的话听在严落羽耳中宛如晴天霹雳。

    “只要我们多注意她一些，警惕一些……”

    “不会的……”

    “那麽，让我来替你回答吧，前者，你会选择前者，”指间烟将他的手烫了一下，廖燃用指头将烟掐灭，看著严落羽的视线冷冰冰的：“因为，我们都是自私的人啊……”

    廖燃沈默一下，靠在沙发上，抿了抿唇，点燃一支烟：“羽，你打算以後怎麽办？”

    “呵呵，”廖燃奇怪的笑了一下：“她对我们的信任，我们对她的信任，在今晚都已不复存在。我们躲得了一次两次，但不可能次次都避得过。只要我们稍有疏忽，我们的命，也许就会断送到她手里。”

    chapter 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