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斋谢了恩,待告辞出宫,回了府后,忙召了谋士商议对策。
韦清眉听得消息,也是忙忙到齐王府见夏仲芳,发愁道:“芳娘,那些大臣掀着你的过往不放,只怕……”
夏仲芳拍拍韦清眉的手道:“阿娘,我和王爷历了这些事,如今又育了喆哥儿,正是和美,王爷不会休弃我的。”
韦清眉道:“现下正要封皇太孙,若是出个差错,王爷纵是舍不下你,也难免有芥蒂。”
夏仲芳道:“若是王爷为了顺利封皇太孙,舍弃夫妻情份,那么,他也不配当我的夫君。”
韦清眉突然也有了豪情,笑道:“是,到时让你阿爹辞官,咱们一家子游山玩水去,再到海外看看那些红毛的人,不枉这一世。”
送走韦清眉,夏仲芳在房中沉思半晌,决定掩了此事,只看沈子斋的态度。
沈子斋方面,也没有露出异常,只如往日一样。
隔了几日,看看天气好,且连着两天休沐,沈子斋便带了夏仲芳和喆哥儿出游,只到景明山中看景,野餐。当晚却安歇在景明寺中。
半夜月色好,沈子斋和夏仲芳在寺中设了案几,置了瓜果,坐着赏月。
沈子斋难得有闲情,却是赋了两首酸诗。
夏仲芳现下对诗词也略有所懂,听得他赋的诗,不由乐了,“王爷,你这诗,听着特别酸呢!”
“芳娘,你不懂,文人就爱这些酸诗。”沈子斋也笑了,只让夏仲芳也赋一首诗。
夏仲芳自然不肯丢丑,扭捏一会道:“我就吹吹萧吧!”
“好,你吹,你吹!”沈子斋低低笑了。
夏仲芳见他笑得古怪,自是不明所以,只让人去拿萧管出来。
这阵子,夏仲芳是跟着何嬷嬷学了几首曲子,只勤学着,吹起来也像模像样。
沈子斋听夏仲芳吹了一首,自是鼓掌,赞道:“吹得不错。”
“我吹的,到底比不上王爷。”夏仲芳把萧管递给沈子斋道:“王爷也吹一曲!”
沈子斋接过箫管笑道:“这萧音,还得隔着一段距离,听起来才有韵味。”
夏仲芳便指指不远处道:“既这样,王爷站到那儿吹一吹!”
沈子斋笑着应了,真个走到不远处,持萧吹了起来。
萧声飘渺,夏仲芳听不出是何曲名,却只觉好听,不由托腮细听。
待沈子斋一曲终,她自然大力鼓掌,又问是何曲名。
沈子斋答了,眼见天也晚了,便笑道:“也该安歇了。”
因宿在寺中,夫妻自然分房,并没有住在一起。这会沈子斋说着话,倒有些依依不舍。
夏仲芳抿嘴一笑,自和沈子斋告别,领着丫头婆子进了另一间厢房中。
第二日一早,一家三口出了寺庙,不忙回府,却是扮作寻常夫妇,抱了喆哥儿到茶馆中听书。
苏良等人虽担心沈子斋和夏仲芳的安危,见他们好兴致,也不好拦着,只得吩咐暗卫好好护着。
沈子斋悄和夏仲芳道:“咱们也就逍遥这些时候了,待得本王封了皇太孙,那时要出行一趟,可就不容易了。再至将来,想出宫,更是难。”
夏仲芳会意,笑道:“趁这会儿,王爷自然要领着我们多逛逛的,且也让喆哥儿见见京城风貌,民生各物。”
说着话,他们便进了茶馆。
茶馆的伙计正招呼人,抬头见沈子斋和夏仲芳抱着一位哥儿进来,不由暗喝采:这对年轻夫妇好相貌啊!定然是高门大户的人家了。他不敢怠慢,忙忙上前,引了他们到靠窗的雅座上。
这边雅座,却是用屏风隔开,不和众人杂在一起。
青竹见伙伴过来要倒茶,只摆手,问道:“茶水房在哪儿?带我过去,我自己泡茶。我家老爷和夫人可喝不惯你们这儿的茶。”
沈子斋待要说什么,夏仲芳已是笑道:“老爷肠胃不好,就别尝试他们这儿的茶了。倒是我们可以试一杯。”
青竹手里挎着一个篮子的,这会已是随伙计到茶水房中,要了滚水,取出三个杯子来烫了烫,再拿自己带来的茶叶泡了两杯茶,另泡了一杯蜜水,这才令伙计随她端出去。
伙计见青竹这样仔细,且泡茶那三个杯子,看着却是权贵家才能用得上的骨瓷,也不敢多嘴问,只更加小心,想着要好好侍候。
夏仲芳见茶来了,忙端给沈子斋,自己端了一杯,只怕喆哥儿那杯烫,先摸了摸,吹了吹才给喆哥儿喝。
沈子斋问伙计道:“今儿说什么书?”
伙计一听来了劲,答道:“今儿是说。这几天说这个,茶馆都爆满的,贵人不信瞧瞧!”
沈子斋果然站起来,朝包厢外瞧了一眼,见茶馆满座了,不由笑道:“这这么吸引人?说的什么故事?”
伙计悄声介绍道:“说的,其实是本朝齐王妃的故事,只是为了不显眼,改编了一下。”
“赏!”沈子斋吩咐了一声。
钱婆子忙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