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近,就差直接挨上去了。
她刻意绕路从他身边经过,手轻轻贴上他的腰,立即收走,他显然被这“大胆”的动作吓得一震,扭头便看到坏笑的她,旁边的女生也被他突然转头的动作吓得站直了身子。
她的奸计得逞了。
“老师,您找我有事?”姑姑欲言又止,作出手势示意她靠近一些。
她料到这可能不是学习方面的事情,果然不是,刘兰兰说道:“今天上午警察通知我,你父——刘成他出狱了,你平时上下课回家小心点,我担心他会来找你。”
刘春皮唇紧抿,良久才点头。有学生来询问问题,她便先一步离开,脸色微沉,脑子飞快运转。
才坐了几个月便出狱了,他为什么不呆久一些?自从上次“刘成”这个名字被提起时,她便说服自己,从今往后,慢慢让他从她记忆淡出。
她回来时,脸色有些苍白,刚才办公室的精气神显示了一半,不知情的还以为她被老师训了。见于沉目光落过来,她努力咧开一个笑容。
“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跟我说。”
她轻而易举读出了他的唇语,摇了摇头,说“没什么”,这样的事情留到课后讲也不迟。
大街,天色阴沉,浓云翻滚。
“姑姑说刘成他出狱了。”她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有气无力。
他握紧她的手,厚实的手掌包裹着她,给予她力量。
“我陪着你,他接近不了你。”
“我就怕他纠缠不休,影响我心情。”
“到时候我把车骑得飞快,他肯定追不上来。”
索性,接下来的日子里,刘成不曾出现,她内心绷紧的那根弦有些松动。
这一天,于沉作为一班的学生代表去开会,开会的地点没有设在学校,而是一中的兄弟学校,学校组织学生代表们乘坐车辆一同前往,返校时间不确定,所以这天下午她独自一人回家。
刚骑着车出校门,有人拍了拍她的肩,本以为是李清或者周婷婷,结果一扭头她便受了惊吓,刘成歪着脸对她笑:“刘春。”
她一瞬间连脚踏车都忘了蹬,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内心稍稍平静下来,她冷冷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我……我来看看你。”
他眼角下青黑一片,嘴边也有淤痕,好像被人揍了一顿,他的五官同她有相似之处,却陌生的很。她冷笑一声,这和她没关系:“看我干什么,我有什么好看的?”
说完准备走人,他却拉住了她的自行车后座,声音有些急:“你先等等,我又东西给你。”话音未落,他从裤兜掏出几张红色钞票,递给她。
她当然不会接,停下来同他废话只是想同他解释清楚:“后悔了?想挽回了?要干嘛去了?现在想让我陪你演一出父女情深的苦情戏?对不起,恕不奉陪。你要是真心为我好,就离我远远的,越远越好……”
说完,她不作任何留恋,飞快离开,他也没有再阻拦,呆呆愣愣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挽回的余地?
她心跳如鼓,明明刚才同他讲话时平静得很。
当年喜欢却得不到的玩具,如今再得到却早已失去了兴趣,那么当初极其渴望的亲情与温暖?
也许那些过往只是别人口中几句闲谈,但对当事人来说,伤害,恨意,这些东西就像一道疤留在心口,刻骨铭心。
电视剧里一笑泯恩仇的戏码她可做不到,她也不想做,她不是圣人,不宽容,她记仇。
希望那番话能让他不在骚扰自己。
这一路她都有些小心翼翼,是不是回头张望,再三确认刘成并没有跟过来。
晚上姑姑打电话给她,问她:“刘成他有没有骚扰你?我已经警告过他了,他当时没答应,一声不吭。”
“没有,他没有找过我。”如果此时告诉姑姑,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让她担忧分神,所以,干脆不说。
“没有就好,我就怕他会影响到你接下来的学习,你好不容易提高上来,不能给他给毁了前程。”
姑姑担心他会勒索刘春,但从今天下午的情况看来,他似乎没有这个打算,上一次主动联系是为了向她要钱,这一次便变成了给钱。
他哪来的钱?反正她不信这是干净的钱。
她也没告诉于沉,这些日子过得很安稳。
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她内心一点都不紧张,自己水平有限她很清楚,凭借他的帮助她也不可能一步登天,但内心莫名平静,可能是他每日的陪伴令她安心异常。
“等会我去超市买点菜,你要不要一起?”
“嗯,我陪你去。”
这些天两人都没有骑自行车,他们步行回家,这样,“二人世界”多了不少时间。
当然,更重要的是,路上两人互相背诵古诗词、知识点,大部分时候,她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这时他便化身电台主播,播送着学习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