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的事情都搁着今后再办就是了。
方婉怀疑是自己娇气, 不过内务府送来的嬷嬷们倒是说,谁到了后头都这样, 撑着这样的肚子,自然是和常人不同的, 不能说是娇气。
当然,方婉觉得她们在自己跟前肯定是只说好话的,她知道, 这几个嬷嬷在府里住了这几个月,有人心思活动, 想要留在景王府伺候了。
那个吴嬷嬷,在方婉跟前没敢说,但在绿梅那几个跟前, 早就透出了想要留在这府里伺候的意思, 她在内务府又与武莺有点香火情, 也跟她走的近,托她说项,显然是看出来武莺如今在王府里还挺得用的。
王妃怀孕时的贴身衣物,为宝宝预备的小衣服襁褓鞋袜等,都是交给武莺带着人预备的,要放在普通人家,一般都是主子身边的丫鬟们做,可见信重了。
尤其是武莺和宋薇两个,还是当初太妃娘娘赏来给王爷练手的侍妾,偏王爷又不喜欢,若是放在别人家,别说前程了,能挣条命就算命硬了,这样年轻的小姑娘,都不用害她们,只管冷着,没人管,难保什么时候一场病就能要了命。可在王妃手里,武莺眼见的就要提起来,至少管着针线房一半了,宋薇不声不响,但已经把厨房小库房的钥匙捏在了手里。
这位王妃是宽厚肯容人的,只要心里头不糊涂,吴嬷嬷想要留在府里,自然打听过,听说前头王府管事的大嬷嬷,王妃进府第一天就去打擂台,被打了一顿撵了出去再不用了,她就明白了,王妃宽厚,但手也辣的很,而且眼睛又毒,伺候这样的主子其实不难,只要实心为主子办事,万事都听吩咐,不要自作主张,就是错了一点儿半点儿,也出不了事,反比伺候糊涂人强。
这位吴嬷嬷这也是要找个养老的地儿了,这差事上就格外尽心,早几日就觉得方婉这是快要到时候了,产房是出了正月,方婉七个月月份的时候就预备下的,防着随时要用,里头的布匹针线全是新的,都是武莺带着人新做出来的,这几日开始吴嬷嬷每天上午叫人点着火烘两个时辰的潮气,天气虽然已经开始热了,但房子一直没人住,是有潮气的,产妇和新生儿跟常人不同,只怕禁不起。
她这几日都没回房去睡,只跟着值夜的丫鬟打地铺,这半夜的听到里头叫人,她比丫鬟还灵醒的快,一骨碌爬起来,就扒着门问:“王妃觉着怎么的?”
方婉说:“疼起来了。”
吴嬷嬷忙进去,告了一声罪,上手摸方婉的肚子,果真是发动了!
吴嬷嬷赶紧着把丫鬟都撵了起来,又叫小丫头子去后头叫几个嬷嬷,厨房捅开灶烧热水,一应东西都预备上,又叫人通知太监总管赵培去请太医到王府预备着。这一头给方婉换了衣服,扶到产房去,吴嬷嬷嘱咐道:“现在只是疼,王妃要攒着劲儿,等会儿才好生。”
她们这些嬷嬷是每日里要摸胎位的,防着胎位不正好及时调整,这个问题不大,唯一麻烦的是,她们又不敢向在宫里当差似的饿着景王妃,景王妃吃的有点胖,只怕孩子个头大了不好生。
可这会儿想这个也没用了,正房院子里此时灯火辉煌,满院子人走马灯似的走来走去,王爷不在府里,就王妃这一个主子,若是有半点儿差池,满府里的人都脱不了干系,赵培在院子里看着满院子的人,摸着下巴想了一阵,叫人去把绿梅请过来说话。
“绿梅姑娘,王爷临出去前原说要赶回来的,只如今赶不及,这会儿没个主事的人,这可了不得啊。”赵培虽然是总管太监,可这会儿也是满脸堆笑,绿梅这丫头,是王妃带过来的,又管着上房的其他丫头,那就是王妃信重的,他矮上一分也好说话。
绿梅也是手心里一把冷汗,对赵培道:“我正要找赵爷爷说这话呢,王妃平日里总说王爷必是赶得及的,就没有预备,可没承想这会儿发动起来了。虽然各人都有职司,想必不至于乱起来,到底不像个样子,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赵爷爷是不是叫人去百花胡同,把太太请过来,只怕就好了。”
赵培也是打的这个主意,郑氏虽然是继母,可到底是娘家母亲,没有比她更亲近的了,两人商议定了,赵培这边就叫人骑了马带着车,赶紧去请郑氏。
大半夜的,百花胡同进来了人,也就跟着热闹起来,苏太太晚上是回家的,不在这里住,也有人立刻就过去喊人,这边郑氏赶紧起来穿衣服梳洗,嘱咐人照管着屋里两个孩子就要去景王府,方杜氏也起来了,担心郑氏没管过家,进了王府更不知道怎么办,就也忙陪着去。
方婉这会儿疼的还不算很厉害,她就只是哼哼,到天亮起来,开始疼的厉害了,倒抽着气,听嬷嬷说还早,眼泪都差点流出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萧重养的娇了,这个时候就觉得特别委屈,她疼的这么厉害,萧重竟然没在,太委屈了,方婉直想哭。
可这个时候还得顾着生孩子,疼的厉害了,方婉也顾不得委屈了,她那股子天然就根植在她身上的韧劲儿上来,只管咬着牙使劲儿,嬷嬷眼看不行,她们经验丰富,早就预备好了软木,塞在她嘴里让她咬着,手掌上也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