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也许真的不能称之为爱,楚尔睿对蓝子汐来说,更是依赖、更是出口、更是灭顶汪洋中的救命稻草。
他身边的女人一个个走了,只有她一直离不开,原来八年时间,她只是做了一个自欺欺人的梦……
海风轻抚,指尖传来一阵瘙痒,低头望去,亚瑟靠在她手边,不短不长的金发随风而动,覆上她的手背。他和尔睿完全不一样,他的金发很耀眼,他的五官俊朗,他的表情柔和,他的脖子线条完美,他的锁骨优美性感,他的身体生猛有力,充满了年轻的气息……
“满意吗?”亚瑟目光不曾从她脸上离开。她思考时目光很专注,端详他时的目光也很专注,专注地让他忘却了之前一切的艰苦。
子汐挑挑眉。“不错。”
他咧嘴笑,突然展开双手环住她的腰,脑袋跟着凑了上来,贴在子汐的腹上,轻缓地没有挤压到她。“汐,我好想你……”
无声地叹了口气,子汐轻轻抚摸他的发。
这个孩子呵……
她莫名地有些抗拒他……他是那样美好……
她抬头看了二楼阳台上的子皇一眼,浅浅一笑后目光再次投向大海。如果心境能像大海一样宽广豁达,该多好。
子皇站在二楼阳台上,安静地看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那个年轻男子,天真灿烂的笑……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直到……
那份调查报告,一个家族图腾,一个家族姓氏,其余全部都是不可窥探的秘密。第一次看到图腾是只觉面善,直到与子汐重逢,看到她腹部的纹身……还有,这个男人身上的纹身……
埋在子汐怀里的头颅动了动,亚瑟调整了下姿势,抱得更紧。子皇的视线与他的目光相遇,手中的咖啡杯抖了下——此刻这个大男孩的笑很轻很浅,目光幽深冷然,周身散发着有一股唯我独尊的霸道邪气,与之前面对子汐的样子全然不同。
夜凉如水。
远处天边冷月如霜,皎洁的月光在海面上划出粼粼波光,海潮拍打岸礁的声音悠远绵长。
月光是幽暗客厅唯一的光源,子皇单手支着门框,手里拎着罐啤酒。
“等我?”亚瑟仅着家居裤,金发末梢还滴着水。
“你想要什么?”子皇没有回头,开门见山。
亚瑟失笑。“你们有什么?”
“你冲着子汐来的。”子皇用的是肯定句。“还有三大家族。”
“我没你们贪心。”亚瑟一屁股坐在单人沙发上,修长的长腿悠闲地架在茶几上。“我不认为从蓝子汐身上我还能得到什么,除了那副皮囊,她被你们折磨地一无所有。至于你们所谓的三大家族,我就更没兴趣了。也许这样说很失礼,但从小我最不缺的就是权势,所以它永远不会成为我追求的目标。要认真讨论我究竟想要什么,也许我只是想要你们三个人的骄傲。”
“也许你所做的事情在一定程度上会打击到睿和哲。但诸氏如何实际上对我没有任何意义。”子皇坦言。
“这点我刚发现。”亚瑟扬眉。“对我来说,世界上最简单的就是钱能解决的事情。每个人的骄傲都明码标价,你的骄傲价格比另外两个人高。你我想象的不一样。”
子皇无所谓地笑。“没想过要放手吗?”
“当然。除非子汐开口。”
小狐狸!子汐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就算了解了三大家族即将面临的困境,她也绝对不会想到一切都是这个看似阳光贴心的大男孩搞的鬼,既然不知道,何来开口。
手腕上的运动表“滴滴”作响,亚瑟迅速起身上楼。每到半夜这个时间,子汐的小腿肚就会抽经。
子皇重新转身面对大海,犹豫了许久,手中的啤酒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对于一个几乎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没有什么错误是不能承认的。生病很可怕,知道自己得了绝症更恐怖。在那段看不到未来的日子里,他想的最多的人不是父母,不是他曾经喜爱过的任何女人,他一直想到的居然是子汐,这个他悉心宠爱却从不自认喜欢过的……妹妹——好吧,他承认自己一直以来对她都心怀怨愤,她是爸爸背叛妈妈背叛家庭的证据,丑恶而真实,他承认一直以来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恶意折磨她——可是生病的那段日子,他发现自己当时身处的就是子汐一直以来的心境——很无助,很惶恐,虽佯装镇定却又随时要疯癫的感觉。
那时他才回头看过往,然后他发现了自己的残忍——很奇怪,这种自觉残忍的感觉仅仅是针对子汐的——他从来不是好人,曾经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可能是。错误已经铸成,现在谈论抱歉未免矫情,可是他还是想竭尽全力向子汐忏悔。他不怕得不到原谅,只怕她连忏悔的机会都不愿给予。
子汐,蓝子汐……
“对不起……”
每到半夜这个时间小腿肚就抽抽地疼,比闹钟还准时。子皇说这孩子矜贵,还是胎儿就会折腾妈妈,她自己倒不这么认为,宝宝现在的胎动还不是很明显,所有的妊娠反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