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忽然看了他一眼。苏眠立刻读懂了他的表情眼神——敢情刚才徐司白也想不通韩沉说的这一点呢。
前方通道依旧昏暗,两个男人的相处依旧没有融洽友好的迹象。
——
五分钟后。
前方,是一片女装区。灯光依旧是暗暗的,从外表看,这里已经完全装潢完毕。地面洁白晶亮,几乎所有品牌的logo都装修好了,很多店里甚至还摆满了塑料模特。眼看就是马上要营业的样子。
只是此刻在他们四人看来,自然有种阴森诡谲的感觉。
已经抵达了受害人们可能被囚禁的区域,韩沉抬眸环顾一周,低头看向苏眠:“他们最可能被藏在哪里?”
苏眠干脆地答:“张福采,女厕。”
三个男人同时一怔,苏眠解释道:“商场有水的,只可能有三种地方:蓄水池、儿童游泳娱乐区、厕所。”她讲了自己的推论,为什么排除了前两种,然后继续说道:“那就只剩下厕所了。l的外表看起来也许成熟,但本质其实跟a一样幼稚顽皮,喜欢嘲弄表现。所以将张福采这种他绝对瞧不上眼的男人,囚禁在女厕所,比较符合他的喜好。”
——
“哐当”一声,又一扇门被推开。幽暗的应急灯源下,苏眠望着空空如也的女厕隔间,眉头皱得很紧。
怎么会这样?
没有。张福采不在这里。这个推论她本来十拿九稳,哪知竟扑了个空。
“走。”韩沉拉着她的手,去往门外。他面色沉敛,苏眠也兀自思索。
刚一出门,就看到徐司白和丁骏迎面走来。徐司白虽然高冷,对伤者却是体贴入微。此刻他搀扶着丁骏,让丁骏整个人都靠在自己身上。好在丁骏也够爷们儿,虽然脸色始终因为伤势而不太好看,走路跑动却是咬牙紧跟着他们。
“男厕也没有。”丁骏朝他们摇了摇头。徐司白则注视着苏眠,眼眸漆黑温和。
四人立在通道的交叉口。苏眠低头看了看表,距离l宣布开始的时间,已经过去了9分钟。
“怎么办?”丁骏有些发愁,“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一个人还没找到。”
“不,有线索。”苏眠抬起头,看着他们三人,“在女厕没找到,也是一条线索——我原以为他们,是按照喜好来藏受害者。但现在验证不是。这说明,他们是按照另一套标准,另一个原则和依据,来藏受害者的。我们只要找出那是什么,我相信就能一口气将六个受害者都找出来。”
丁骏瞪大了眼:“有道理!原来是这样!”徐司白静默不语,眉头沉凝不动,似在沉思。韩沉则转身看着她,苏眠也望着他。两人都看到彼此眼中漆黑的波澜。
“既然’应该’有水的地方全找过了……”韩沉说道,“那他就在’不应该’有水,现在却有水的地方。”
“那是什么地方?”苏眠轻声问。
“只有一个可能。”韩沉答道。
——
城区,往东边汉江行驶的一条主干道上。
12:00。距离半岛广场被劫持,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警车被堵在拥挤的二环路上,动弹不得。唠叨烦躁地用手指抓着门把手,简直是坐立不安。
“怎么这么堵?怎么这么堵?”他瞪一眼开车的冷面,“卧槽你就不能想想办法?挑了条什么破路线?老大他们现在生死未卜,是生死未卜!妈——的我们还在这里堵车!我靠我真想跳下车跑过去!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闭嘴!”冷面难得地动了怒,俊脸绷得很紧。甚至很难得地一口气说了长句:“再吵你就滚下车!这是过汉江地必经之路,没得挑!”
唠叨也知道自己是太焦躁了,但又心有不甘,于是更像热锅上的蚂蚁,探头又出车窗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抱怨:“走啊!赶紧走啊!怎么不动啊卧槽啊……”
冷面没理会他的暴躁,黝黑的眼牢牢盯着前方,拿出手机:“喂,我是黑盾组。二环常庆路段,为什么堵死了?我们在出任务!”
交管部门立刻给了答复:“警官,是前方两公里处,水管爆了,正在维修。这个路段车流量一直很大,我们也没有办法,正在努力疏散分流……”
冷面的脸色又寒了一层。
然后他立刻挂掉电话,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唠叨!前方2公里有地铁站,跑步过去!”
唠叨立马应了,跟在他身后。同样穿着黑色警大衣的两人,全速奔跑,几乎是像风一样,穿过车流和人群,没有回头。
——
地下。
“这里有人!”徐司白清冷的嗓音响起。
韩沉三人同时抬头,朝他的方向望去。
这是地下商场另一小块还在修建的工地角落,大致就在女装区的边上。比起已经装修好的商场,这里跟他们下坠处一样简陋。土墙上挂的是黄色灯泡,就那么一盏,照亮诺大的宛如洞穴般的工地。地上竖着树根钢筋柱,泥土里渗出浅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