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阿爸的车子上不了这么高的山。”女人冒着刺骨的寒风抬头看了了远方的垭口,又垂下了头,看着怀里单薄较小的女儿,又继续说道:“快睡吧噶尔迪,再坚持一天就好,到了你的外婆家,你会享受到最尊贵的礼遇,享用到最新鲜的羊奶和最鲜美的牛肉。”
在女人的安慰中,女孩又渐渐昏睡过去......
一阵尖叫声,将姜鹤之从睡梦中拉醒。常乐骑着的小马驹突然失控了一般狂奔起来,姜鹤之本能的拿出身上的玉哨报警,最近的两队黑凤听声策马而来,可是离他们仍有一段距离,姜鹤之朝着常乐的方向急速奔跑,她尝试拉着常乐的缰绳帮助她控制小马,可是马儿像想着了魔一般,完全不受控制,姜鹤之只得纵身上马,而此时的常乐死死的抱着马背不松手,也庆幸她在临危中保持这样的姿势,才确保了自己没被甩下马身。
姜鹤之一边用力控制缰绳,一边安抚常乐说:“别怕。”
常乐不知为何姜鹤之简单的二字,却真的让自己安心起来,也许是覆在自己背后的温暖,也许是环在腰间的双手,这温柔的一切让常乐学着平静下来,她试着听从姜鹤之的指示,调整呼吸然后相信着她。
马儿还是继续乱奔乱跑,姜鹤之尽量维持着二人在马上的平衡。
姜鹤之也觉得纳闷,区区一匹小马怎么会如此发狂,而此时两队黑凤也骑到他们附近,姜鹤之打了一个手势,两队黑凤立马调整队形,变成两个纵队将小马夹在中间,但是都没有作出行动,而是跟小马平行的速度前进,等待姜鹤之第二步指令。
姜鹤之垂眼看了看怀里的姑娘,常乐表情虽然严肃,可是从头至尾还是很镇定,除了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后面的表现出的镇定与坚强都在她的预期之外。
姜鹤之喜欢常乐这样的表情,于是大方的将头靠在了常乐的肩上,常乐腰间的手也环的更紧。而此时常乐在想,也许只是后面的人在保持着自己吧。
狂奔的毕竟仅是一只不足不岁的小马,而马背上可是坐着两个人,姜鹤之看准小马也快筋疲力竭时,向黑凤打了第二个手势,黑凤再次改变队型为圆形,并渐渐放缓速度,直到小马停下脚步,他们才将马头对准姜鹤之,并慢慢缩小圆的直径,直到他们能缩到的最小范围确保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信任总是在危险中建立。
在姜鹤之的帮助下常乐下了马,才落地的双脚有点软,姜鹤之料定她这次不会再给她一巴掌,于是得寸进尺的把她往怀里自己一靠,常乐正也些惊魂未定,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她不知所措,可是就算姜鹤之现在将她死死的搂在怀里,她却无力挣扎。
而此时两个贴的如此之近,姜鹤之的心跳似乎都能被清的一清二楚。
“殿下,没事吗?“黑凤卫的一个队长上前询问到。
姜鹤之摆手示意着没事,又俯身问到常乐:“公主,没事吧。”
常乐摇摇头,淡淡的说:“只是感觉有些疲惫。”
“那公主先回宫休息吧。”姜鹤之将常乐交给刚才的黑凤队长,又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递给常乐:“这是我随身携带的兰草熏香,有安神的功效,你路上拿着。”
常乐接过香薰,轻轻颔首致谢,未曾多说什么,便跟着一队黑凤往李嬷嬷处走去。
看着常乐逐渐走远,姜鹤之立刻去看刚才发狂的小马,虽然精疲力竭,可是它还是显得烦躁不安,口中唾沫长流,眼里也充满了粘稠的液体,姜鹤之的目光从上到下的扫了一下,没有看见马儿有明显的外伤,可是发狂不可能没有原因。
“派一队人去把那两个绒加人拿下,今天马场的所有人严格盘查”姜鹤之对留下的黑凤队长说:“还有,把这马杀了,查查有什么问题。”
黑凤队长拱手接令,安排两个黑凤去了马棚,接着又看了看眼前的小马,那马儿体型匀称,骠健有力,如果不出这事未来一定是难得的良驹。不过浮西良驹太多,少一匹也没什么。队长拿出长剑对准马儿的心脏位置不偏不倚的刺了进去,这样不会有太多痛苦,同时也不会破坏马儿自身可能存在的证据。
此时已是傍晚,半个太阳边上盘踞着朵朵晚霞,李嬷嬷掀开马车的帘子,给常乐叽叽喳喳的形容着此时的美景,一来是想分散一下她刚才的惊恐,二来对于之前一直在宫中足不出户的他们来说,这景确实不错。
常乐的耳朵似乎没有装进李嬷嬷吐出的一个字,她安安静静的坐在马车上,看着手里的香薰,香袋是他们大辛的产的正绸做的,上面绣着一朵牡丹和一只蝴蝶,可是符国不产牡丹,符王的饰品也是以凤鸟为主,她想也许是哪个女人送给符王的吧,可是为什么自己会想到是一个女人送给她的呢?常乐微微摇头想把这样莫名其妙的想法赶走。可是又忍不住拿起来嗅了嗅,是一股兰花的味道,跟姜鹤之的气息一样。
“长公主!”李嬷嬷突然猛叫一下。
“嬷嬷何事,吓死我了。”常乐迅速把香薰放在怀兜里。
“叫了你好几声了,你就跟丢了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