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别听那些文章胡扯,什么每天必须要睡几个小时,你那个是错误的思维定势。事业成功的人全都睡眠很少,也没见着他们就怎么样了。哦,也许少活几年,我也不需要活得那么长,拖累鑫鑫。”
季蒙愣了一下,然后声音带了一些怒气:“……大哥!”
“嗯?”
季蒙看着季钦,半晌之后才说:“我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话什么意思?”
“那我就直说了。”季蒙终于忍不住了,“自从周醉走了——”
季钦打断了他:“是我让他滚的。”
“对,是你让他滚的。自从你让周醉滚了,你就一直都在难受。”
季钦冷冷地道:“你开始说胡话了。”
季蒙锲而不舍地问:“周醉究竟做了什么?”
季钦这才认真地看了看季蒙。这次季蒙没有指责自己,倒是破天荒地头一遭了。不过他并不打算让季蒙知道。季蒙自己付出真心,也得到了真心,体会不到被爱的人欺骗这种心情。他会觉得自己可怜,季钦最讨厌别人觉得自己可怜。他有什么可怜的呢,他有钱,有地位,有可爱的儿子,可以不停地换年轻漂亮的女友和床伴,这是多少人的梦想,多少人想要却不可得的生活。
于是季钦对季蒙说:“他没做什么,我和周醉,就是分开了,我没怎么。工作的事情与他无关,你也不要想得太多了。”
季蒙摇了摇头。其实他自己心里很清楚,季钦是不会和他说出前因后果的,他是走不进季钦的心的,他这个大哥在周围有一道很高的壁垒,那远不是自己可以击破的东西。
季钦看着季蒙这样,稍微有点不太忍心,勉强笑了一下:“我工作有什么不好?我不努力工作,你和那个律师哪有那么多钱花?你怎么还反而怪起我了?”
“我更希望你能注意身体。”季蒙说,“刘仕诚是个有名的律师,就算我一分钱都拿不回去,我们两个也能生活得很好。”
“也对。”季钦说,“多休息是吧,我会注意的。”
……
季蒙似乎是一个乌鸦嘴。
第二天,季钦在处理工作时,突然感到呼吸困难一阵气短,然后竟然头脑发昏晕厥了过去。幸好程度不深,从椅子栽倒到地上的一瞬间季钦就恢复了意识。
想到最近经常觉得胸口疼痛,季钦觉得还是看下医生比较好,别真像季蒙那个家伙说的,得了什么不好的病,鑫鑫还小着呢。
昨天,季蒙一连举了八个例子,A朋友因太过劳累心肌梗死,B朋友因太过劳累全身器官多出衰竭,C朋友……一直到H朋友。
啧。
家庭医生看了一下没有觉得会怎么样,告诉季钦注意睡眠。没过几天季钦又晕一次。想想觉得不太放心,还是又在医院预约好了一个这方面的专家医生。
“胸痛、气闷、晕厥……”医生看着季钦,问,“咯过血吗?”
“有过一次。”季钦回忆了下:“我以为是酒喝多了胃部出血。”
“做个检查。”医生直接就说,“别是肺部出了问题。”
“哦?”其实季钦并没特别担心,毕竟更大可能还是累的。
结果,彩超竟然显示季钦肺压高于常人。
“……”
然后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地做各种检查。季钦住了院,右心导管检测出的肺动脉平均压的确大于25mmHg。然后X光,排除了几种实质性的病,造影检查,又排除了血栓,心电图心动图,排除了心脏病……
季钦已经筋疲力尽。
医生对季钦说,他怀疑特发性肺动脉高压。这种病比较罕见,但是季钦各种指标数值与他之前一个得这种病 的患者很像,而且年龄段也比较相符。
“这个病严重么?”
“如果非常有钱的话,10到15年问题应该不大,只是需要照顾。以前比较难治,平均存活只有3年,不过近几年来得到关注,研究成果可说突飞猛进,有了很多新的预后方法。”
季钦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不一定是这个病。不过万一真是,最好及早治疗,所以我建议开胸肺活检。”
季钦沉默了下:“听你的吧。”
这个大夫是季蒙的朋友,季钦也相信对方的水平。
但他晚上却还是睡不着。一直都在想鑫鑫怎么办。
这是他这一年以来,第一次没想到周醉。
一直到了凌晨,季钦考虑到第二天检查,才强迫自己睡了一小会儿,但是一直浮浮沉沉,似乎也并没真正睡着。
半梦半醒之间,季钦感觉有人望着自己。
他猛睁开眼,发现是周醉,正坐在床边。
季钦回复了下心神:“你来干什么?”
“你的事情我全是知道的。”
季钦冷哼了声——公司里面还有他的间谍不成。
“我去问过你的主治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