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着急是因为东仪太后是燕瑝之母,思及云浅那也不是个一般的人物,他又不会武功,临走之际便派了一人去通知曲流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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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末,南佛圣境也下了入冬以来第一场雪。
天圣宫是座巨大的圆形建筑,周边布满了各种奇阵,这些阵法别说是几个人,即便是军队也能困得住,故而虽然掳了东仪太后回来,宫中倒也没有草木皆兵,还是如往常一般有条不紊。
云浅来到软禁裴青瑶的殿内,解下披风丢给随行的女侍,扫了一眼桌上分毫未动的饭菜,屏退侍从,看着端坐在窗下表情冷硬的裴青瑶,道:“怎么了?不合口味么?这是你宫中的御厨做的,为免你吃的不习惯,我连他一起请来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裴青瑶清冷的目光直视前方,不带丝毫情绪地问。
云浅晃到她面前,双手撑在座椅扶手两侧,俯低身子看着她,似笑非笑道:“你觉得我做你女婿如何?”
裴青瑶豁然抬头,盯着他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你很不错,可眼下看来,似乎你女儿更合我口味……”他话未说完,裴青瑶反手便甩了他一巴掌,她气得面色煞白,喝骂:“无耻!”
云浅直起身,抚了抚泛起红印的右颊,浅浅一笑,道:“被岳母打几下没关系。不过我劝你还是吃点东西,否则待你女儿来了,以为我亏待你找我拼命怎么办?”他轻笑着转身离开。
只要能拿到月蛊解药,即便金缕登基他也不怕,大不了不做这天圣宫宫主,天大地大,他哪儿不能去?如今天下,若说还有人能威胁金缕,恐怕只有秦璃月。
他本想亲自去将秦璃月捉来,但曲流觞苏吟歌总是不离左右,他找不到机会下手。好在机缘巧合他潜伏在裴青瑶身边的眼线窃听到裴青瑶与秦璃月竟是母女关系。
有母亲在手,还怕引不来女儿么?
刚出殿门,一手下急急来报,说是金缕派韬国将军屯兵在南佛与圣境边境,看着好像随时会攻打过来。
云浅眯了眯眼,如今是国丧期间,国丧期间动兵是大忌,他不信金缕会迫不及待到在这个时候攻打圣境。
算算时间,不出意外的话秦璃月这两天也该到了。嗯,以静制动吧。
……
入夜,裴青瑶心神不宁地在空荡荡的殿中徘徊着,她本以为云浅甘冒大险将她从东仪皇宫掳出来不过是想从燕瑝那里得到些什么,想不到,他的目标竟然是璃月。
这一生,她最最对不起的人便是她的亲生女儿璃月,此番,绝不能再因为自己让她来涉险。
她必须想办法自救。
她知道外面看守的人并不多,但她真正担心的是天圣宫外围那些奇阵,她不懂阵法,即便能从这里跑出去也必然会陷于阵中,重新被云浅抓回来。
如非外围有那些奇阵做屏障,云浅也不会如此高枕无忧。
怎么办?她一个当娘的竟然要儿女操心,太没面子了,一定要想到办法出去……
正焦虑,殿门外传来隐隐的对话声:
“诶?晚上怎么换人送饭啦?秋明呢?”
“不知道,我是厨房过来的,宫主让我问问太后明日想吃些什么。”
“脸生的很啊,新来的?有令牌吗?”
“喏。”
“好了,进去吧。”
殿门开了,一名男侍提着食盒低眉顺目地进来。
裴青瑶盯着她,思绪飞快地转着:何不将他杀了,自己扮成他的模样混出去?反正都是生人,黑灯瞎火料想门外那些守卫也看不清,如果发现了,就连那些守卫一起杀。
她虽不是云浅的对手,但一般的小喽啰她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如是想着,她不着痕迹地靠过去,正想动手劈他后颈,冷不防那人突然回身,压低了声音向裴青瑶行了一礼,道:“晚辈见过伯母。”
裴青瑶惊疑,问:“你是何人?”
那人抬起头来,赫然是皇甫绝。见裴青瑶问他,他似有些尴尬,道:“晚辈是璃月的……朋友。”
裴青瑶见他剑眉星目气宇不凡,的确不似一般的侍从,但听他说是璃月的朋友,她又警觉了起来,绕着他走了一圈,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晚辈名叫皇甫绝。”皇甫绝没有隐瞒。
裴青瑶眉头一拧,道:“皇甫绝?”他不是正在西武跟皇甫载淳打仗吗?璃月也在那里。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如果你是皇甫绝,你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儿。”裴青瑶语气冷了下来。
皇甫绝低着头,道:“曾经家母有难,璃月曾为晚辈不惜千里前去营救,如今,我不过做了应该为她做的事而已。还请伯母不要迟疑,速速跟晚辈离开。”
“你懂奇门遁甲之术?”裴青瑶问。
皇甫绝摇头,见裴青瑶目露怀疑,又急忙补充道:“晚辈平日里好看书,关于这方面的书也看过一点,天圣宫外十八个阵法,晚辈用了三天只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