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一时之间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法场中心有一个约百十余平方米的处决台,上面有几根柱子,几个彪须大汉拿着钢刀伫立在处决台上。
被剥光全身衣裤,赤身裸体的陶氏捆缚妥当,长跪于一架平板囚车上,被押着先行于城法场示众一个时辰,她的长发梳成受刑女犯人标准款式的大圆髻盘在头上,双手反剪于腰际背后,两脚脚踝铐上脚镣,防止她抵抗或逃脱。
陶氏娇美的脸上此时死灰一片,惊骇的涕泪泗流,羞耻心和恐惧感让她白皙丰腴的肉体颤抖不停,想到等会要被零割碎剐,她多想现在就死掉,免受千刀万剐,可这会连咬舌自尽都是不能的,她被点了穴道。她几次想抬头,可眼角扫到黑压压的人群,她的勇气便立刻消失了,只能深深的垂着头。
行刑官恭敬的展开圣旨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妇陶氏作恶多端,与其女罗素雪和阮氏一族勾结谋逆,并残杀梁国两位皇子,企图栽赃嫁祸害凤王妃……寸磔于西市。”
“杀了这妖妇,杀了罗素雪。”
“这对母女可恶至极,猪狗不如。”
法场底下的人群大声嚷嚷着,他们早就义愤填膺,现在车遇国几十万大军陈兵边界,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与梁国开战,百姓对于这种为了一己之私而引起两国战火的罪人深恶痛绝,不停的向陶氏的方和吐唾沫,磨拳擦掌恨不得亲手杀了陶氏母女。
萧冠泓俊面含霜,一身黑色锦衣,不紧不慢的行到法场中央,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种逼人的自信与贵气。
他在法场上负手而立,迷人的凤眸带着睥睨天下的冷漠,对周边的鼓噪声充耳不闻,黑色绣金披风在他身后随风飞扬,披风上绣着威风凛凛的四爪金龙,并没有多余的修饰,可尊贵不凡与生俱来,王者之气浑然天成。
“王爷!”法场上的众官员向他行礼。
他薄而性感的唇角倔强的紧紧抿着,微微颌首,示意众人免礼。然后被官员恭敬地迎到一旁坐定。
陶氏已经被挂起来,双脚离地,高出人群一头,双脚腕,手腕反绑于主杆后面。侧后方还站着一个手持法刀高大健硕的刽子手。
萧冠泓瞥见罗世子在身边,略一沉吟,低沉地道:“世子先请回吧,你与她总算是夫妻一场,不必观刑。”
罗世子的脸上早没有被欺骗的愤怒了,只余平静,此时沉默稍许,也低声地道:“王爷不必误会,区区一个贱妾,当不得如此严重,我是曾经宠爱过她,为此和拙荆闹的鸡飞狗跳,冷落夫人多年,不想事实竟是如此不堪,此次被她母女害的险些祸及满门,幸得王爷爱护罗府,不然现在罗府那能摘得清,父亲和我对王爷皆是满怀愧疚,感激涕零。”
罗世子转头看了一眼在法场上的陶氏,恨恨地道:“这贱人不值得同情,纯属咎由自取!我恨她虚情假意骗我多年,本想亲眼看着她被零刀割死,但王爷有怜悯之心,我也不想让她再污眼了,这便家去。”
从头至尾,萧冠泓眼帘微垂,不置一词。
须臾,行刑官看了看众人,再看看天日,高声道:“时辰已到,即刻行刑!”话落,掷下令牌,人群安静下来。
陶氏一听,想到自己必死无疑,真想一晕了事,可刽子手为了让她在受刑的过程中从始至终都保持清醒,先前就给她灌了药,防止她在挨剐的时候因过分疼痛而昏厥。
刽子手精神抖擞的转过身,手中的刀飞快的一动。第一刀就切掉了陶氏左胸脯的乳头肉,正好铜钱大小一块肉,割下来插在刀尖上往天上一抛。这一亏叫割祭天肉。所谓祭天肉,就是拿这第一块肉祭老天爷,祈祷老天爷保佑让刽子手顺利完成凌迟刑,不要出什么岔子。
“啊!……”陶氏惨号连连,刑场方圆十里皆可听见。
第二刀就是要将陶氏头上的肉皮割开,耷拉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睛。避免她与刽子手四目相对,防止她在极其痛苦时放射出异常阴冷、恐惧的目光而使刽子手心慌意乱,影响行刑。
正在刽手要割下第二刀时,远远传来一声清啸,这声清啸尖锐高亢,震得人双耳剧痛,胸中气血翻滚。紧接着,一条青色人影几个纵跃落在远处的屋顶上。
萧冠泓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对着微怔住的刽子手一扬手指,刽子手立刻划下第二刀。
“啊啊啊……”陶氏的惨叫声更凄厉了,声声不绝于耳,响彻云霄。萧冠泓望着远处的青色人影,嘴角微微一挑,漆黑的凤眸内闪着诡谲难辨的光芒。
“摄政王,还请手下留情,适可而止。”那道青色的人影终于忍不住了。他内息充沛,声音清越悠扬,本还算动听的声音,听在萧冠泓却觉得如魔音入耳,他的眼睛立刻就赤红一片,看那道青色的身影都觉得是漫天腥红的血雾——就是这个人!他至死都不会忘记,这声音,正是那天掳了昊儿的黑衣人!
这人用调虎离山之计把他引走,使若樱得不到他的援手,被奸人陷害。其实阴谋诡计他不怕,就算有人陷害若樱,只要有他在场,他也绝计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