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脾气乖巧得喊了人一声:“哥哥。”
只是念及霍令仪——
她便又朝那处看去,可此时那长廊上哪里还有霍令仪的身影?霍令德素来最是厌恶霍令仪,如今也顾不得霍令章的脸色,只朝人问道:“哥,那个人是不是霍令仪?她为何会在这个地方?”
霍令章此时已站在了霍令德的身前,闻言也只是淡淡说道一句:“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如今怀有身孕就好好待在东宫,别四处乱走。”
“哥——”
霍令德还想再说,只是还不等她继续说道便又听得霍令章说道一句:“我知道你恨她,但是霍令仪这个人,你不能动…倘若你敢让别人知道她在这个地方,令德,你该知道我的手段。”
他的手段…
青天白日,霍令德耳听着这话,却忍不住狠狠打了个冷颤。
她仰着头怔怔朝霍令章看去,眼瞧着霍令章此时的面容,却让她想起当初在西山别庄时的那幅情景。那个时候也是这样,她问哥哥为何要救霍令仪,哥哥便这样转过头来冷清清得看着她,寒冬腊月,哥哥那双眼中没有半点温度,连带着说出的话语也没有丝毫起伏,却是比那凛冽的寒风还要令人觉得刺骨几分。
在霍令德的记忆中——
她的哥哥一直都是温和的,无论是对底下的奴仆还是待她和母亲,可但凡涉及到霍令仪的事,哥哥就跟变了个人似得。
当初是如此,如今又是如此。
哥哥他…
霍令德张了张口,她想说些什么,可眼看着霍令章面上的黑沉和淡漠,她终于还是合紧了嘴巴低下了头,轻轻应了一声“是”。
霍令章见她应下便也不再多言,只是又朝她身侧的丫鬟说道一句:“好生照顾好侧妃,如今天色晚了,你们也该回去了…”
那丫鬟原先瞧见霍令章那副面容的时候便已生出了几分害怕,此时耳听着这番话自是忙应了一声“是”,她走上前扶着霍令德的胳膊,口中是轻声一句:“侧妃,我们回去吧。”
霍令德此时心下思绪紊乱,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
丫鬟见她应下便又扶着她往外走去,未语见此是又朝霍令章拱手一礼,而后便也跟着霍令德一道往前走了出去…刚刚走出门外,外头便又响起一阵叩门的声音,却是官兵来此处搜查了。
未语听到这番声响便停下了步子,他半低了头朝霍令德说道:“侧妃请稍候片刻。”
待这话说完——
他便又朝立在门前的管家点了点头,门被打开,还不等那群官兵进来,未语便先迎上前去:“今日刮了什么风,竟把秦大人吹到这处来了?”
领头的那个男人正是兵部的员外郎,姓秦单名一个方字。
那秦方陡然间听到这一句便是一怔,他停下了上前的步子,眼瞧着站在面前的男人更是一愣,口中也跟着诧异一句:“竟是林侍从,您怎么在这处?”未语虽然未有品级,可他素来跟在霍令章的身边,旁人自然也不会眼生。
在朝中任职的哪个不是人精?
如今霍令章任职工部尚书,又和太子有姻亲关系,他身边的人自然也不好得罪,因此这一声“您”他喊得格外顺畅。
未语听得这话便又朝人拱了拱手,口中却是温声一句:“秦大人这一声,小的可不敢当。”等这话一落,他才又笑跟着一句:“此处是我们大人替他恩师松山先生准备的府邸,因先生喜静不肯住在王府,大人便也只好搬来这处就近照顾。”
“倒是不知秦大人今日…”
秦方听得这话便又哀叹一句:“还是李家那位三夫人的事,这都快三日了,还没有她的踪迹。”
未语闻言也跟着叹了一声:“大人知晓此事后也忧心忡忡,近些日子也时常遣人出去查探…”他说到这是又稍稍停顿了一瞬,而后是又一句:“秦大人既然要来搜寻,小的也不敢拦,只是今日除了我们大人和他恩师之外,我们大人的胞妹也在…她身份尊贵又怀有身孕,若是冲撞了只怕不妥。”
霍大人的胞妹自然便是东宫那位有孕的侧妃娘娘了…
秦方思及此,脸色一变,怪不得那巷子外头竟然停着那样一辆马车,原先来得急他也未加思索,如今…他心下略一思忖便又朝人拱手一礼,口中是道:“却是下官叨扰了,这是霍大人的府邸,李三夫人又怎么可能在这处?”
他这话说完是又一句:“今日下官还有事,等再过几日便在外头做东给林侍从赔罪。”等说完这一句,他便挥了挥手,身后的一干人等皆往外退去,而他朝未语又一拱手也转身往外走去。
等到那朱红大门重新被合上——
秦方身后的一个官兵才走上前轻声说道:“大人,咱们这样真的好吗?上头可是发了话,各家各户都不能放过…要是让上头知道,咱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你懂什么?”
秦方一面说着话一面是朝那朱红大门看了一眼:“这位霍大人可是太子的亲信,信王勾结宣王谋害陛下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