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身后传来清浅的嗓音,“行了,退下。”
我回首,他靠在镂花雕栏的柱子旁,丹凤眼细细眯起,“莫渊,你去哪儿了?”
宫殿里的熏香燃的人头晕,我看了他一眼,从衣架上拿下一件常服套上,“无聊的很,就去找嫣然了。”
“噢。”他走过来,从背后环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头,“幸好嫣然被关禁闭,不然你这么懒,怎么舍得出门。”
我系着衣带的手一顿,寒心嫣然要是听到这话该有多伤心。
宋羿抱着我不动,我也不敢动,他的怀抱很温暖,大冷天的,省了我去捂暖壶,偶一低头,恰好看见他的手,手指玉长,白皙如无骨,使得一手好剑,刚刚失忆那两天,他还用这双手和我下过棋。
抱团取暖,各取所需,我闭上眼,问他,“殷瑄瑄怎么样?”
“不错。”
“你喜欢她吗?”
“……”他把我转过来,看着我的眼问,“你想我喜欢吗?”
问我这话的人是我的夫君,他生来就有常人没有富贵雍容和无暇的容貌,在我无聊的时候,在我伤心的时候,在我睡不着的时候总爱数他的红颜知己们。
她们是不是也会如此,我不知道。
我想不想他喜欢,决定终究在他不在我。
他的眉微微皱起,捧着我的脸,低声问,“莫渊,你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
他叹气,印着灯火的侧脸格外的优美,深邃的目光仿佛是一池不见底的深潭。
他把我收进怀里,握着我的手温暖的像冬日里距离适宜时的篝火余温,声音也很好听,字字吐出时,时间仿佛会留在宫殿里的每一个角落,他问我:“莫渊,你喜欢我吗?”
我和他是夫妻,是君上臣妾,是无聊时抱团取暖的知己,唯独那份感情,好像已经随着我的记忆彻底消失,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他,或者说,这种感情能否称为是爱,若是爱,有多爱。
宋羿不问了,取下我的披风套在我的身上,“走,我们出宫。”
靠!我天生比较懒,拽着柱子不肯动,他掰着我的手,一根根扯开,笑得跟个狐狸一样,“走吧,老是闷在宫里你都快上霉了。”
“不走!说什么都不走!”
…………
大冷天的出门,我狠狠腹诽走在我前面的那位混蛋,“喂!我冷!”
他慢了两步,把我搂进怀里,朝一边侍卫那儿递去灯笼。
很久没有出宫门了,热闹的大街和记忆里的差得真的不是一星半点。
清城作为吴国首府,常有夜市,勾栏盛事不少,我看了半天觉得要是嫣然在身边肯定要先拉着我转上一圈不管是什么买了再说,可是现在身边的是宋羿,他牵着我的手带着冬日里才感触颇深的温暖,拉起的那一瞬,我竟然有点小小的紧张。
我的腿有点毛病,按常人的说法,是个跛子,他每每看见我的腿,无论是多好的心情都会变得烂到一塌糊涂,逢初六会有御医给我针灸通通穴位,只可惜收效甚微,我已经不抱什么太大的希望了。其实不疾步行走看不大清楚我跛足,而且我也不大喜欢出门,所以没多少人知道这事。
宋羿走的很缓,我大口摒着气生怕一个不留神漏了马脚。
嫣然说得对啊,我这人有时候脸皮厚的要死,有时候又太要面子,矛盾的很。
一旁侍卫行礼后,靠在宋羿的耳边说了一点事情,我摒紧呼吸也只听到一两个字眼。
我把头更得很低,大致能看到宋羿腰间的镂金撰玉的随身令牌。
倘若我拿到令牌在他还没有发现的情况下,可以到他手下掌管的任意钱庄兑换金银,且金额不限。
如此,我周游列国的经费便有了。
当然真的拿到是不可能的,很少有人能近他的身,离他若只有两步他哪怕是在睡觉都能满身戒备的醒过来。
有时候我都奇怪,他和妃子们做那些事,做完的时候妃子们难道睡觉老实到连个身都不翻?他怎么能睡着的呢?在冬天最冷的时候我和嫣然睡到一起过,她说我睡觉很不老实,又磨牙又打呼噜,她晚上被我折磨的很惨……
反正不管他晚上是怎么睡的,我都不可能能拿到令牌,所以要提一点,我会的很多,其中包括伪造作假。
或许以前我就是干这行的,伪造书法玉器非常的顺手,雕玉的师傅说我很有潜质可以好好开发一下,结果发现,我只会作假仿造,要让我自己想出点灵感……咳咳,反正雕玉的师傅被气走了,走前还说我这双手空有锦绣却无灵气。
不能雕玉了我又想了点别的营生,好让我真的有一天出宫了不至于被饿死,嫣然说我可以练字,那玩意儿可以平心静气,修养身心,把人的素质提上去。
我练了两天,专练隶书,不管是古隶、八分、飞白、散隶,兴起时都会写一些。一个小宫女把我练的字拿到宫外去裱了下,裱框的师傅泪流满面拉着小宫女就要拜师。然后我的书法论字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