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姗看向这里的时候,这个人影迅速地躲避起来,本以为不会被发现,但江姗还是找到了她,亲昵地捉住她的手将她往雨中带,一边灿烂地笑着道,“阿弃,来,我们一起跳舞。”
阿弃的脸上露出惶恐的表情,拼命地摇着头,江姗却笑吟吟地继续将她往雨中拽。待走到院中的时候,江姗说道,“一,二,三——”她带着阿弃快乐地转着圈子,阿弃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但后来随着身子的自然转动,她觉得有些迷炫,看见周边的雨水哗啦啦地溅开,阿弃板着的脸上露出了轻松喜悦的色彩。
江姗则是开怀恣意大笑,仿佛要将一切不好的事情用笑声来冲散。
不知道这样玩了多久,江姗觉得头晕,脚下一滑,她踉跄跌倒。眼见着就要着地的时候,但觉身下一软,阿弃抢先扑倒在地,用自己的身体垫了垫江姗。江姗爬起来抹掉阿弃脸上的泥泞道,“我练过武不怕疼的,你摔疼了吗?”
阿弃木讷地摇摇头。
江姗索性盘膝坐在了雨中,雨水顺着她娇俏的容颜滑落,全身已经湿透。
“阿弃,你说姐姐现在在做什么?”
阿弃呆呆地跪坐在她边上,看着她娇美的侧脸,不禁两眼发直。
江姗睫毛动了动,微微张开了眼睛,眼神里带着落寞,她喃喃道,“我知道姐姐和她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会很快乐,我应该也快乐才对,可是为什么我这里——”她按住了自己的心口,眼眶变得红了,“可是我这里很疼呀……阿弃……你也会有这样疼的时候吗,就像是被人闷声捅了一刀……”
不知道是否是阿弃的错觉,落在江姗脸上的雨水中似乎混了其他的东西,阿弃突然变得胆大了起来,伸手点了一点江姗眼角的水珠,含在了嘴里,雨水本是甜润的,但这一滴是咸咸地。
江姗红着眼角定定望着阿弃,喉咙泛苦。突然倒靠在了阿弃怀中,哀恸地哭泣。阿弃怔忡,她和江姗只见了一次,她却在自己怀中放声大哭。阿弃感觉到了一种被信赖的力量,伸手按住江姗的背,轻轻拍着,就像小时候阿弃的母亲安抚她一样,就像江虞在村庄里安抚阿弃一样。
两个人湿漉漉地回到江姗的闺房里的时候,发现屋外多了一个人。白烨撑着伞站在树下,雨水先是透过枝桠再落在了白烨的伞上。她转过身看见两个完全湿透了的人,不禁失笑道,“姗儿,你们这样不怕着了风寒吗?”白烨的脸依旧苍白,但脸上的笑容已经多了起来,叫人心中一暖。
江姗看见屋子的门开了一扇,上前几步问,“姐姐也来了?”
白烨点头,“你去见她吧。”她目送江姗入屋,阿弃留在原地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目光惴惴地偷瞄白烨。
白烨撑伞过去为她遮雨,打量她道,“虞儿说你得了奇怪的病症,若你信得过我就让我看看你的病情。”她虽不会真的看病,但阿弃的病症古怪,说不定是邪气入体所致。
白烨虽然长得面善,但阿弃还是不敢轻易与她接触。
她们是陌生人自然要尴尬一些,但屋内的姐妹俩如此尴尬便说不过去了。江姗觉得江虞此番回来,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她收起了一贯冷漠的表情,脸色也红润了一些,散发一种成熟自然的魅力。
“姐姐,孙仲谋有事托我问你。”
“嗯?”江虞扬起秀眉,手中拿着一本放在江姗桌几上的书卷,随意地翻阅,“何事?”
“吴国太已死,孙翊正连夜赶来,仲谋想问姐姐如何才能解决他今日之困。”
江虞听了沉默片刻,不但对此事不作任何表示,反而对着江姗说起别个,“姗儿,江府的事情处理起来觉得如何?”
江姗蹙眉道,“有些事情勉强可以应付,但有些事情便不能由我做主了。”
“勉强可以应付的是账本,不能由你做主的是人情世故?”
江姗眼睛一亮,揪住江虞的手臂道,“姐姐果然最了解我!”
江虞拍拍她的手背轻哂道,“其实你很聪明,只是不屑与那些人虚与委蛇罢了。”她抬手替江姗撩起额前碎发夹于耳后,端详她的脸感慨道,“姗儿,对不起,让你处理这些烂摊子为难你了。”
江姗不自觉地抓紧了江虞的手臂,心内一紧,“只要姐姐不离开我,这些东西又算得了什么。仲谋都与我说明了,他也不相信你是曹贼的细作,只不过形势所迫,他还不能还你公道。姐姐你只要耐心等一等,等仲谋处理好他身边的事情就会回过头为你平冤的,到时候你就能再回来,我们还和从前一样。”
江虞笑了笑,温柔道,“纵然他为我平反了冤屈,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吗?”她的视线转向了门外,望着那一抹白色的影子,眼里带着深深的眷恋,“姗儿,你知道我和白烨的事情,我们的身份都太特殊,不希望在人面前抛头露面,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此隐世遁居,希望能够安稳地度过余下时光。我现在回来,一是为了和你提前告别,二是为了处理一些未了的事情。”
“姐姐!”江姗忽然抱住了江虞,靠在她怀中哽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