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是直接驶进内城降落,刚停稳池晖扶着装成重伤实际上伤的也不轻的王明瑞下车,阿良就带着三名眼生的人迎上来,他不等其他人想要开口说话就劈头抢过话茬把城内的情况抓着关键点说一遍。
虽然这些阿良已经私底下和王明瑞汇报过,明面上特别是当着中央来人的面还是要唱作俱佳地演一演,毕竟昭阳已经不算是他和池晖的囊中物,该做的姿态还是要做足。
池晖扶着整个人倚靠在自己身上的王明瑞,“先叫苗澄邈过来给王明瑞看伤,他连中三枪伤口我处理过,你把该在场的人带来我家商量一下,有些事我需要说说,另外车队上有些物资你搬下来应急。”直接把阿良使唤得团团转。
等看着苗澄邈给王明瑞重新处理伤口后,池晖才有空和中央的人进行一场权利交割的谈话。
在王明瑞和池晖俩人达成共识后,就好好想过要怎么从权利风暴中全身而退,有些时候爬上去的了想不被人踩下来而稳妥退位不是想象中吃饭喝水般容易的事,就算他们诚心要退,在位经营时候铺下的人脉、心腹,他们全程荣辱皆系在他们俩身上,容不得放手不争。
即便想退他们也会一点一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逼着池晖或王明瑞机关算尽。
王明瑞细细帮着分析,池晖年纪轻轻坐拥一个城最大的依仗是他的舅舅,现在舅舅过世原本看着池晖在这个郊外算是实力雄厚而投靠的人未必不会成为墙头草进而尾大不掉。
说的难听点他们要投靠的是武力值、财富值赛高的军团长,而不是他们眼里毛都没长齐的池晖,倘若军团长一直在世辅佐指点,假以时日池晖必然能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参天大树让他们心甘情愿依附,只怪军团长阴差阳错在池晖尚未长成的时候离世。
且军团长遗留的商队、兵团都是让人垂涎万分的财富,多的是左右臂膀想要瓜分,一边是城池一边是兵团商队,池晖自认自己无法同时抓牢、驾驭服众。
与其想一口吃成个大胖子最后灰头土脸人财两失,池晖觉得在最光辉灿烂的时候彼此留几分薄面,人情在好过舅舅人走茶凉。
池晖要做的是一方面让中央觉得自己是孤掌难鸣、让一场败仗弄的心惊胆怯的懦夫被逼着不得不让权,一方面要让自己的手下认为自己是为了保全昭阳城民、为了他们的安全、为了跟中央换取更多的救济不得不委曲求全、缴械投降。
诚如王明瑞所说,这场地震来的巧妙,简直天时地利人和!
他们这般方式让中央当权的人会对池晖这个昭阳前话事人的让权坦然接受,宽心接管。
另一头会让手下和其他势力觉得对池晖怀有一丝半点亏欠,不求他们能谨记这份人情时时想着要还人情债,只要日后他和明瑞生活在城内不会被为难便好。
这个平衡度难拿捏,关键在于池晖要怎么演戏,毕竟他是明面上的当权者,王明瑞能帮着分析想辙,却不能在这种场合帮他发话。
只要这出戏演得好,无论事后谁将密谈内容泄露出去池晖都能有余地反口。
这个安全的不会被监视录音的地方只能是自己家,所以下车之前他们就商量好,借着王明瑞枪伤需要再次治疗而直接回家,需要谈话、需要情报的只能将就池晖的时间到他家商谈。
谁让整个昭阳的人都知道前城主和前副城主夫夫感情如胶似漆,而王明瑞则事先通过阿良将兴汉基地可能存在的大型物资仓储地点不经意地泄露出去呢?
原先模糊的计划在他和阿良联系过得知中央及时援救驱赶共生人,并且得知即将会有大地震的时候,脉络清晰的计划就在他的脑海里行成,当下就让阿良不着痕迹地被故意窃听露出口风。
目前最重要的且看他们商量好的台词能不能让猎物下套。
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这样步步为营算计,只要成功了,平淡生活唾手可得,不管末世天灾,虫潮肆虐,总归和他携手幸福。
啊,你说有权不争是傻蛋?从一无所有到至高之处一方荣耀,他们风雨都已经并肩走过来,幸不幸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就像鞋合不合脚自个知道狡黠偷乐就好。
王明瑞想着趁权利还没交接完得给自己多划拉点能用的工具,那个菜园子得重新规整,之前被舅舅嫌弃作为城主府在花园里种菜影响观瞻硬是给折腾种了一排花,刚刚进门看到好像都快干萎,正好拔掉重新种菜,那个菜种子怎么着都得好好找齐,说好的鸡鸭得托人弄回来,还有当初饿极的时候说好的兔子周,每天轮着花样做兔子肉的,后来末世来袭一耽误就是快2年的时间,怎么着都要吃回来......
虽然苦日子还会继续,可是王明瑞觉得坦坦荡荡、泰然自得地过日子才是最舒心的。在春天的光艳里耕种,在夏天的绿意里点亮人间四月天,在袅袅秋风里卧倒在阳台惬意偷懒,在冬天的依偎喝同一杯热茶相视一笑......
现实生活里可能没有这么诗情画意,可是只要依靠在一起,每一天的生活都像是春天的晨暮,这样儿的未来让王明瑞满心满眼充满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