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唔………”语城实在控制不住,痛苦的弯着腰,却因为没吃什么东西,吐的全是酸酸的胃液,只差把胆汁都吐了出来。
“喔呵~~~你吐了………恩…….是的。”
楚子狂在一边看似很冷静的笑着,说话的语气也不紧不慢,似乎很平静。
“对啊,你怀孕了,怎么会不吐呢?”
说着,他很温柔的迈着长腿走过来,把手搭在语城的肩上,轻轻替她一拍。
可这一拍,却吓得语城整个人都弹了起来,十分惊恐的倒退了两步。
“乖,宝贝,告诉我,你怎么会怀孕的?两个月………而两个月前,你似乎不在我身边。这两个月里,我也没有碰过你。So,孩子是谁的?”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去,用手背很轻柔的蹭蹭语城的小脸。他一副诱哄的语气,低低的嗓音听起来低沉柔和,像一把好听的大提琴,听的人直想睡觉。
他继续温柔的抚摸语城的脸,连表情、眼神都十分到位,俨然一副好丈夫的样子,甚至还真的有一丝当了爸爸的惊喜。语城只觉得越来越恐惧,觉得他无时不刻捏在手里的枪就像是颗定时炸弹,随时会要了自己的命。
如果放在昨天,她会觉得死是一种解脱。可是现在,她反而无限期待能活下去。不为别的,就只为肚里的孩子——那是她和离野的孩子。
楚子狂摸着摸着,手里的力道慢慢加大了。语城开始感到一丝疼痛从脸颊上传过来,楚子狂的手慢慢游离,从脸颊来到了她纤细的脖子上。
猛的,他死命的掐住了语城的脖子,歇斯底里彻底发作起来,眼睛里也开始充血,通红通红骇人的很。他一边死死捏住语城的脖子,一边疯狂的叫喊到:
“你他妈的是圣母吗?我没有碰你你为什么会怀孕?你对不起我…….语城,你对不起我!!!!”
他彻底失控了。手指上所用的力气越来越大,叫喊的声音越来越高,渐渐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他看不到眼前的人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手里捏住的东西是什么,他只感到浑身有股戾气在奔涌,如果不释放出去,他会整个人爆炸掉。
他继续加重力道,语城已经不能呼吸了。求生的本能让她开始挣扎,她已经被压迫的不能说话了,见尖叫都发不出声音。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心跳越来越快,她知道此刻靠不了别人,也没有人敢上来拉住楚子狂的。生或死,全在他的手里。
语城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反抗,挣扎间她抓到楚子狂的脖子,把他脖子上的一根链子打的飞了起来,扬起来打到楚子狂的眼睛上。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楚子狂清醒了一点,他眯起眼睛抓住链子,当他看到链子上那个素白银环的时候,忽然整个人愣住了。
那是他一早就买好的戒指。一个素白的银环上,镶着一朵白色的小雏菊,那是他一直想用来向语城求婚的戒指。
楚子狂愣了,傻傻的捏住戒指,看到戒指上似乎沾了一点血,就茫然不知所措的用另一只手想把它擦干净。
于是,他就放开了语城。
语城顿时瘫坐在地上,脖子上是触目惊醒的淤青,再多一秒,只怕她就真的死在了他的手里。
楚子狂似乎又陷入了一个人的世界。他旁若无人的捏起衬衣的衣角,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戒指上的血迹,一点点擦干净之后,又把戒指放到嘴边轻吻一下,接着很宝贝的又放回到衣服里,紧紧贴着自己的胸口。
他站起来,冷冷看了一眼地上的语城,挥一挥手招来几个下属:
“把她给我关到地下室去。”
109
地下室一如她想象的那么阴暗,只是还好,没有蟑螂或者老鼠。这叫语城居然有大舒一口气的感觉,她坐到地上的时候,甚至还摸了摸地上的石板,发现没有一点灰尘。瞧,楚子狂就是这样的人,他有洁癖,容不得半点不干净的东西,连囚禁人的地下室打扫的都跟星级宾馆似的。
是的,他有洁癖。而且是严重的心理上的洁癖。
这个认知让语城又没来由的浑身颤抖起来。她把手轻轻放在腹部,似乎感觉到那个小生命正在她的身体里悄悄的生长。可是,楚子狂会怎么对这个孩子呢?从他先前失控的状态看来,他是容不下这个孩子的。他是个霸道的男人,渴望某一样东西的时候,会希望她从头到脚全部都只是自己一个人的,甚至连没遇到他之前的历史他也无法接受。他会逆天而行,强行抹去那些他不愿意看到的过去。
那么这个孩子呢?他也会抹去吗?
语城背靠着墙壁,双手抱着膝盖,想着想着,嘴角竟然溢出了一缕微笑。她静静坐着,直到厚重的钢门被人吃力的无声的推开。门外的灯光射进来,让黑暗中的语城颇为不适应。一个黑衣男子默不作声的把一盘子食物放到语城面前,却不急着离开。语城抬起头看了那个男人一眼,然后很优雅很温柔的淡淡一笑,轻柔的对他说: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