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什么。”
长缨立即在电脑上调出了那个写着调查记录的文档,这份资料和审讯录像其实已经归并上报过了。
“你当时回答的内容是……‘从即刻起,拖延她二十分钟,然后你就不再被我控制,重新做你自己,现在……杀了那个女人’。”她问道:“怎么了?这可是很关键的内容,你要是改口……”
时侍说道:“其实他没说那么多,他只是低声说‘选择做你自己,或者……’在这里,他有意提高了声音‘杀了那个女人’。”
长缨眼神闪烁,想了几秒,问道:“为什么那时要说谎?”
“你不觉得现在报告上的文字在上报时会更有说服力吗?”时侍道。
“呵……”长缨关掉了文档:“有道理,那我就不改了,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好吗?”
“我也是这个意思。”
“为什么突然要坦白这个?对我感恩戴德,良心发现啊?”长缨微笑着问道。
“只是事情正好蹦到脑子里,想起来就跟你说一下而已,没什么别的意思。”时侍回道。
“是吗?”她笑意更盛。
“我都不知道你在乐个什么……”时侍看对方脸上那盈盈浅笑,莫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将视线移开:“就这样吧,我先走了,你一个人爱怎么瞎琢磨随便吧。”
待时侍出去,长缨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呵……我还有什么好琢磨的呀?当别人都跟你一样傻?”
第七章 萨麦尔
“我以为你上岸了。”血枭刚走进史特兰哲的研究室,便看到烽燹正坐在一张桌子上抽着雪茄。他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个手势,示意对方也分给他一支。
“不急着走,潜艇还要停靠一段时间呢,我再来和大夫聊会儿。”烽燹回道,他从口袋里拿出雪茄扔给了血枭,打了个响指帮对方点燃。
“你们有谁看到暗水了吗?我印象中已经有段时间没看到他了,他是什么时候下船的?”血枭问道。
“说起来确实很久没见了,可能天一又安排什么任务给他了吧,反正他是不会离开逆十字的。”烽燹接道:“对了,血枭,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暂时没有走的打算。”血枭吐着烟道。
史特兰哲一直在旁忙碌地搬动物件,这时他插嘴道:“如果你想等到自己被‘治愈’再离开,那我有坏消息要告诉你。”
“已经不可能了是吗?”血枭直接问道。
史特兰哲顿了一下,看了血枭一眼,回道:“没错,测试数据你也看到了,我给你做的所有实验,相信以你的专业眼光,不难看出端倪。我们试了那么多方法,僵尸合剂、精神催眠、乃至毒品,但实验结果都指向一个结论,要让你不再受到别人负面情绪的影响,唯有最大限度地抑制你的能力本身,其实在地狱岛时,哈迪斯神雾对你的影响就已证明了一点。
想在保持能力的状况下,有选择性地屏蔽负面情绪的感应,那是不可能的。而最糟糕的消息还不是这个,恐怕我得很遗憾地告诉你,即便你像阎空一样,通过大剂量长时间地浸沐在神雾中,让能力完全消失,只留下微弱的能量。其结果也只能让自己不再体验到别人的负面情绪而已,你依然无法产生属于自己的情绪,无法像常人一样自发地恐惧、悲伤、绝望,包括此刻理应有的——失望。”
史特兰哲直言不讳地说着,他知道,婉转地宣布坏消息和直白地宣告对血枭来说是一样的。
血枭也确实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他依旧抽着雪茄,语气平常地说道:“你是说……我已经没有必要留在逆十字了。”
“很抱歉,血枭,到今时今日,我只能说,对你的‘病’,我无能为力。”史特兰哲接道:“谁都没有理由去参与那最后的暴行,你瞧,我也在收拾东西了。那最后的一战,不是一名医生愿意出席的场合。”
烽燹对血枭道:“我看你也走吧,说实话,我过去欠了神钥和天一很多,所以才会留到今天,上一次在空中花园那一战,照我说什么人情都还上了。再说天一也不留我们,连伏月姑娘都被他赶走了。顾问离开,会计和术士刚刚也上岸去了,现在我和史大夫再下船……逆十字基本就算散了吧。”
血枭道:“即使得知自己无法被治愈,我至少还有两个理由,要去天都进行这最后的一战。”
“你若是要去找领主报仇,我觉得大可不必。”史特兰哲道:“在大西洋城的交手,你们只是出于立场不同,并没有个人恩怨的成分。况且,你也并非完全没有几率被‘治愈’,我只是根据自己有限的学识否定了目前在科学上的绝大多数可能性,但这并不表示你就永远没有希望。”
“你们不用说了,人各有志,不是吗?”血枭说着,熄灭了手中雪茄。
…………
另一边,书店之中。
天一换了新的显示器,接在了原先的电脑上,此刻正与阡冥的首领进行着对话。
不过杜乔自然不会轻易让人看到自己的长相,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