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这么久,迹部的耐心都快消耗完了,但十几年来的教育让他懂得在某些时候该有必要的隐忍,可今天这事透着古怪,他在想,那人就不怕他们迹部家知道他不见后,动用迹部家的势力寻找,致使知道真相后两家决裂吗?
当迹部问出了疑惑后,夕月发现,有些事情是该跟他解释一下了。
简略把之前探查的事情告知了迹部,又因为他见过晴明,也知道这个世界存在着某种脱离现实的东西,沉默了片刻后接受了她的说辞。
“也就是说,他可能是个不知明的妖怪,而你们一点血缘关系也没,他让我们订婚也只是想要利用你得到某种东西……?”
“啪嗒”侧室的门瞬间打开。
夕月抬眼望去,见一年轻男子着一袭青色儒衫从门内走出。
墨发三千,剑眉斜飞,儒雅俊美,万般神俊。
他浓密的睫羽下乌瞳深邃莫测似能堪破百态众生,鼻梁高挺,双颊微陷,薄唇轻抿,眉宇间虽隐着淡淡的愁绪,气势却浑然天成,行动间宽袍广袖随身而动,一如古时风雅名士之姿,让人心生折服之态。
就算夕月之前有过对于这人长相的幻想,但见一个丰神俊朗且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人时,还是忍不住会想,他会是那个想要对自己不利的人吗?
“分析的不错。”他的声音琅琅若浅溪流水,听起来极其悦耳却又透着一股子冷意,让人喜欢之余又不敢亲近。
这人对他们的态度着实让夕月看不透了,但闻他的话,在场谁都没有开口。
那人也好似混不在意,撩开袍子随性坐到一处软座上,淡淡道:“可分析出来,又能如何?”
夕月心下突突,捏着桌上杯子的手一紧,道:“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目的……?”他乌瞳轻转,斜睨向她,“嗯,是一个不论毁天灭地都想要达成的目的,如何,怕了吗?”见她皱眉,他神色自如地说道:“既然你们不愿意结婚,那我也只好采取别样的手段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迹部冷冷打断。
那人呷了口茶,“不要着急,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知道。”
夕月化出身上的火焰,全身警戒,“你以为你想做什么,我们都会不反抗的就范?”
“咦,你倒是有趣,当初寻到你竟没想到你会……”他边说边用食指轻点自己面前的小茶几,随着他的话音,还坐在夕月身边的迹部和总司蓦然倒在了地上。“我若是想要杀掉你们,易如反掌。所以,不要试图反抗什么。”
夕月查看两人发现只是昏了过去,拧眉狠瞪了过去,“不要以为你厉害就能随心所欲地为非作歹,上有天下有地,你的所作所为总有人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原本清冷的人竟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中透着冷厉的苍凉,透着对万事的嘲讽,更似乎还有一份自嘲在其中。
夕月抿唇看着他,愈发不解。
“天?地?笑话,天地六界若能奈我何,怎还会独留我一人存活于世!你就是……”他忽得收了声,原本愤起的表情倏地消失,看向夕月时,唇角挂上一抹嘲讽的笑,“你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那我倒是想要看看,这报业如我,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他五指成抓虚空一抓,倒在地上的总司便像是被一个无形的东西束住,半吊在空中,他眸光一冷,促然甩手。
夕月心生不妙,立时伸手想要抓住总司的袖子却只是擦过,脑中空白的时候还是风华星曜在神识中大喊她才回神,瞬步上前,在总司身子被甩到一旁墙上时,堪堪当作肉盾,减缓了他的撞击。
只不过她的胸口被这重力狠狠一击,霎时喷出口血雾。
那人挑眉看着这一幕,了然道:“你有心悦的男子,所以才不愿,不过那又与我何干?所以别做无谓的挣扎,在我眼里,只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把戏。”
夕月没理会他的讽刺,只低头看向怀里皱着眉的人。她现在最怕总司再受什么伤,本来现在都还是调理的阶段,好不容易盼到病情稳定下来,她实在不愿想像平时跟她一起插科打诨的人,有一天会真的不在了……
胸口蓦然闪现的白光让夕月一诧,想到总司也是自己以后会在一起的人,心下稍安,耳边却又响起那人略带惊异的声音。
“这是什么东西,好大的能量!”
原本正要融入总司身体的白光突然一顿,蓦然飞向那人手心。
在手中端详片刻,似是发现了什么,他的眸子陡然幽暗,在夕月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推开她怀里的人,提着她的衣领拽起举在半空中,与自己的视线平行。
他盯着她的眸子,神识一遍遍探索在她的身体和魂魄,眼底划过一片欢喜,嘴上却说着最为残忍的话语,“本来还想留你一命,既然让我知道这种事,那你就做好送死的准备吧。”
他丢开夕月,抬手在空中虚画,一个空心水球便出现在眼前,将手中的白团送到里面后,掐指算了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