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老张!”
他的声音透过口罩和风雪,很不清晰。
一个燃着火的玻璃瓶从车里飞出来,砸向张警官;他来不及反应,身后的武警如猎豹一般扑上去把他扑倒了滚开。
燃烧瓶在地上砸个粉碎,汽油泼开,火势瞬间蔓延。
黑狐手下抓住机会瞄准两位特警,彭野扣动扳机,一枪打中他的喉咙。
两人身上溅了汽油和火苗,在雪地里打滚去车底。
彭野喊:“涛子!”
涛子钻去车底,连拖带拽地拉扯两人。更多装着汽油的玻璃瓶被点燃,扔向保护站队员和特警们的车,瓶子炸碎,汽油流淌,瞬间成火海。
黑狐连发数枪过来,彭野匍匐在着火的车后躲避。
张警官把同事从车底推出去,自己却慢了一步,汽油浇在他外套上,很快点燃。黑狐等人趁着火势开枪。
迎风坡上火舌飞舞,有的盗猎者胆小,见多了警察便开始扔枪投降,有的还在抵抗。
一片混乱之际,突然有汽车发动。黑狐在他人掩护下开动一辆吉普冲出火海,彭野一枪打在车后轮,爆了胎。车晃一下,却并没停。
十六去追。
“你留下!”
彭野冲上去,抓住车顶的栏杆一跃跳起,从破碎的车窗玻璃钻进去,一脚踹在黑狐脸上。
黑狐猛踩油门,捞出手枪射击,彭野扑上去扳住他的手腕,砰一枪,挡风玻璃打得粉碎。
吉普车在大雪的山坡上颠簸,两人扭打着从疾驰的车上滚下去。
彭野握死黑狐手里的枪,扣住扳机,接连数下,砰砰砰打尽枪里的子弹。
白雪和着泥土飞溅。
他们从山坡上滚下去,彭野起身揪住黑狐的衣领,一拳狠打下去,破了他的口罩。
他猛然停了下来,那张脸上,没有伤疤。
是万哥!
万哥满口鲜血,还他一拳,却被他躲开。
他哈哈大笑:“彭队长,你们都上当了!”他癫狂笑着,突然一把扯下彭野的面罩。
一瞬间,他脸上狂妄的笑容如破碎了的冰,他惊愕地瞪大眼睛,如同见了鬼。
这个身型甚至发型和彭野一模一样的人,却不是彭野!
他分明一路跟着——
汽车爆胎时那几个牧民?!
**
一天前,露营的帐篷里,彭野接到郑队长的电话。
老郑:“老七,线人给的确切消息,明天下午,买家会在日色岗山腰的废盐矿和黑狐接头。以前黑狐十有七次交给计云办。但万子野心大,黑狐要重头开始,就不能把这条线交给万子,只能亲自上。”
彭野:“我这的消息是羊湖南边的二道洼。”
老郑:“黑狐果然放假消息了。看来你去找阿槐,黑狐看在了眼里。和你想的一样,他利用阿槐那小姐妹。”
彭野:“他太谨慎,会疑心买家身边有线人。”
“好。你要的那个“你”,找到了。”
“除了‘我’,还得有武警。万子不确定我们上钩,不通知黑狐,黑狐就不会在接头地点出现。”
“放心,都打理好了。哈,亏你去找阿槐,给黑狐设了个套。送他一个机会设局试你,不然他只怕放弃这次交货机会。”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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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南,程迦已发觉目的地日色岗,并非羊湖。
“还有多久到?”
“十分钟。”
**
风南镇往北几十公里的日色岗山腰有座废弃的盐矿,厂区断壁残垣,采矿区天坑错落。一片灰白落败之感。
四周静悄悄,雪地上一片空白。
老郑和他的队伍埋伏在落雪的灌木丛里,远远见到山坡上来了目标车辆,慢慢开到入口停下,等待什么。不久,几个探路人从四面八方跑来车边汇报情况。
从样貌上看,是买家。
老郑屏住呼吸。
前一晚,他和彭野对话过:
“老七,队里商量过了,对方会放哨,等他们交易咱们再冲过去,黑狐就跑了。只能埋伏了围剿。副队之前还担心提前埋伏会暴露踪迹,但按你建议,咱们上午就埋伏好。”
“上午会下雪,雪落后去,暴露行踪;雪落前去,却能掩盖车辙和队伍脚印。”
“哈,老天相助啊!”
老郑紧盯那几辆车,握紧拳头。终于,探路人朝这边走过来,他们分散在矿区和厂区,仔细搜查。
有人吹口哨。坡上几辆车开过来,留几辆去坡顶上放哨。
老郑落下一口气,扭头看匍匐在旁的彭野,他盯着对方,注意力高度集中。不远处的桑央和胡杨也是。
买家的车队消失进了厂区。
不久,视野里再次出现一队车,老郑看一眼手表,正好四点。
车徐徐靠近,老郑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