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了,呜咽着,像小兽,看得白子湛心痛,只能不说话了,静静地陪着她,顺她的后背。
他现在才清楚意识到他的妹妹,对这段感情的重视程度不亚于他的,不然她不会这般伤心和害怕。
心中的某一块地方突然变得柔软起来,可是纪雁时还是轻轻推开他,她觉得自己答应和他在一起实在是一时冲动,种种矛盾出来,不能调和,每天她都胆颤心惊,欢愉和矛盾交织,不知道该怎么办。
“哥哥,要不……我们还是先缓一缓吧。”纪雁时低着头,小声说出这句话,说完之后再也不敢吭声。
“缓一缓?你害怕了?”他突然捏住她的手腕,语气沉沉,却带着隐怒。
“……”纪雁时知道他会发怒他会不高兴,然而现在能怎么办?他们差点……就被妈妈和叔叔发现了,她承担不了这样的后果。
她本来以为……她能接受这样的挑战,可是现在她却是发现她不能。
白子湛看着她泪痕未干的脸,看着她还颤着的睫毛,看着她紧蹙的眉头,闭上眼睛,逐渐让自己的怒火平息。
或许,真的是他太急了。
他以为自己能把控她,甚至是可以得到她,然而到头来却不是。
不是这样的。
美梦,好像总是有突然醒来的时候。
他缓缓放开了她,将她从书桌上抱了下来放椅子上,然后他靠在墙角,摸出一包烟来,点燃了一根,但是也不吸,只是夹在手指之间,任由尼古丁的味道在房间里蔓延,烟雾逐渐缭绕,熏得纪雁时想要呛咳。
窗外又下起了雨,白子湛伸手开了窗,任由雨丝飘进来,空气中难闻的烟味散了点,纪雁时侧了头,尽量屏住呼吸,也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一点儿,白子湛一直靠在墙头看着她,眼神被火光照得明灭不定,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一根烟燃尽的时间很快,但又好像很慢,白子湛将烟头扔进了垃圾桶里,这才示意她起来,“你先回房间。”
语气毫无波澜,仿佛刚刚的争吵并不存在。
纪雁时不太明白他想做什么,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不敢多问,她知道他还在发火,只能站起来,开了门,自己返回房间。
白子湛等她离开了,这才坐到床上,良久地沉默,歇了不知道多久,这才掀唇笑了一下,“这算什么?”
第二天去上学的时候,叶青蕴还是问到了昨晚的事情,也没有太多的怀疑,只是多问了纪雁时一句,“雁雁,昨晚你和哥哥是在家里吃饭吗?”
“嗯?嗯。”纪雁时心不在焉地,轻应了一声,有些不敢看自己妈妈担心的眼神。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好像没听到开门声啊。”叶青蕴虽说是不要经常管着他们,可总归是自己的女儿还有继子,怎么样都需要关心一下的。
“可能……回来有些晚了,你没听见。”纪雁时说道。
“昨晚发现家里的纸巾没了,便出去买了一条回来,顺便散一下步。”白子湛也在餐桌上,冷着脸答道。
“啊?原来是这样,是妈妈疏忽了,”叶青蕴说着便看向白子湛,“辛苦了,阿湛。”
白子湛不自然地撇过头去,没有再说话。
纪雁时看了他一眼,轻轻咬紧了下唇。
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真的,彻底陷入了冰窖里呢。
而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纪雁时塌下了肩膀,一时之间丧丧的,对着面前丰盛的早餐也不太想吃,胡乱塞了几口便出门了。
她断定白子湛不会再和她一起上学的。
而事实上,她想得也是对的,白子湛的确没有跟过来。
生气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他怕他会不由自主伤害她。
白子湛骑了山地车去上学,半路和郑南渊他们汇合,又是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上学。
由于白子湛实在是太久没出现了,郑南渊他们看到他的时候,都忍不住吹口哨,“咦,湛神,少见啊,你妹妹呢?不和她上学了吗?”
“废话真多。”白子湛瞥郑南渊一眼,语气不善。
“吵架了?”郑南渊虽然是一只单身狗,但是这样的情况,不用想,肯定是闹矛盾了。
继兄和继妹在一起……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总归是在同一屋檐下的,矛盾激化更严重。
白子湛不想和他们聊天,自顾自地骑单车上学,郑南渊也不好讨个无趣,也沉默地陪在他身边。他是他的好朋友,同时也是他人生的旁观者,他看得分明。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他还真是不好劝说,只能默默看着。
他们骑单车快,很快就到了学校,看到纪雁时也在学校门口,却是看见王舜和她在一起,手里还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给她。
“妈的,那个不是王舜吗?”陆麟一看到王舜火都冒起来了,上次篮球赛他们赢了一中,一中那帮孙子报复他们,硬是和他们打了一架。
现在看到他火也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