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臣或者在朝堂上发龙威就能解决的,即使是君王,做事情那也是要走一步想三步。
目前的一切还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下一步要怎么做已经打算好了。
沐稳确实说得对,一件牵涉很多人利益的事情,若是在开国的时候都不能严苛的执行出来,那么以后根本就不可能了。反正开国君王那个不是毁誉参半的,但是谁都无法抹去他们的光辉,大奸才有大才。
“延沂,其实我真的很奇怪,你为什么会忽然对那两条律法那么在意,虽然我也觉得有些严苛了,根本破坏了立法本身的意义,可是我觉得,能够让你在意的东西,一定有道理。”
“没有任何道理,纯属私人情绪,所以我说过,你尽力就好。”
“啊?”杨珏简直不敢相信,沐稳这么以大局为重的人,竟然在这么严重的事情上说自己只是个人情绪,并不是真的有什么大道理。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你觉得严苛,但是失去身边之人的那些人,他们就觉得千刀万剐还不够,而那些罪犯原先是有恃无恐,看到这个之后可能更加凶残铤而走险,也可能就此洗手不干,轻易的定论好与不好,那太肤浅。”
杨珏笑笑:“那你跟我说说为什么你会有个人情绪,你不像这种人。”
“不是我不像这种人,而是我没有权力任性,你们都言听计从,我敢随便带着个人情绪做事说话吗,我随便一句话你们都会当真的。不过这次这件事,我真的是一直想做很久了,既然有这个机会,提出来总比一辈子不提好。”
这倒是实话,他随便一句玩笑,轩辕境和杨珏都会费尽心思的去做。
“我五岁的时候我娘亲就死了,办完丧事之后我就离家出走了,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但是已经不想待在那个家里。”
“才离开陵川不远,就在一户农家里被土匪带走了,那些土匪不止打家劫舍,还会抢夺妇女儿童,然后拿去高价卖给游走在各国的人贩子。”
“我运气不错,凭着长相和聪明得到优待,可是跟我一行的那些孩子,从两三岁到□□岁都有,全都塞在一个马车里,要是哭闹,直接喂药。路上就有因为哭闹,然后一直被喂药,最后喂傻了或者喂死了,直接路边就丢了。”
“其中有些孩子被吓哭了,都要捂着嘴不敢哭出声,一个个吓得发抖。其实我也害怕,不过我也没办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什么都不能做。”
杨珏听得心惊胆战,要不是因为沐稳真的很值钱,或者说那些人贩子有严格的纪律,那么见到沐稳那样漂亮的孩子,自然都会先玩弄一番。
一旦想到会发生那样恐怖的事情,杨珏就觉得自己真的不忍姑息。
“但是我知道我的价值跟他们不一样,只要我乖乖的,我不会吃太多苦。”
“从小我就知道,若是没有把握,千万不要轻易涉险,否则一定会后悔。我想着他们一定会好好利用我的价值,就算要卖,也是非富即贵。只要让我有机会接触到人,我就能想办法通知家里知道。”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没有家,我什么都不是。”
杨珏不知道怎样来安慰沐稳,只能静静听着沐稳诉说。
“大概是真的运气好,那伙人贩子是付诗郁家下属的,我被付诗郁他爹带走了,给付诗郁当玩伴。我没有说出真实姓名,那个时候自以为聪明。”
“不过后来一想,就明白付涉臣早就在见我第一眼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因为像他这种生意人,自然随时关注九国中很多人的动向,作为沐家嫡子,他一定早就从手下手中看过我的画像。”
“而且他跟沐家还是有些交情,我小时候跟我娘亲长得极为相像,他不可能不知道我是谁。我想他当时绝对吓坏了,请了这么一尊瘟神回来,即使现在把我送回去,只怕沐家也不会跟他善罢甘休,直接杀了我他也不敢。”
“他索性装作不知道,顺水推舟,让我去跟付诗郁玩,或许他想,一旦培养出感情,即使到时候送还给沐家,没准还能攀上好关系。”
杨珏顿时心凉了一截,沐稳背后的奇遇竟然跟付诗郁搭上了。
“但是那个时候的付诗郁就是个被宠坏的蠢货,我逗了他一段日子,然后使了个坏,自己离开了。就是那个时候,我在雪地里昏倒了,然后师傅和师兄刚好遇到了我,将我救醒了。”
“我在想,如果我那个时候没有遇到付家,没有遇到师傅师兄,那么我是否会被送到他们专门教养孩子的地方,被严厉的驯养,然后各种□□,最后把我都变得不敢认我自己,被他们像物品一样送给对他们有利益的人,或者拿去哪个地方公然卖一个高价,自己或许会变成另一个知遥。”
对于那种事,杨珏想都不敢想,高傲的沐稳被那样对待的话,简直比直接把他杀了还痛苦。而且杨珏相信,沐稳不会自杀,一定会忍辱负重。
可是那样的沐稳就永远不会是今时今日的沐稳了,会更恐怖和极端。
沐稳继续说:“这是我的遭遇,我再跟你说说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