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绿了几分。
因为在她看来,刘元昭对她的无礼几乎跟违背人伦是一样的。
赵梦娘其实有些好奇宝珠在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知道宝珠进宫是为了弄清楚她自己的被害真相,但从见面至今她并没有一言提及,那一定是不想说了。虽然若是自己问起,她必然相告,但是她并不想强人所难。毕竟做好友这许多年,好友最忌讳什么,她还是心里有数的。
两人说着说着就说到赵梦娘因何不再经营浮梦楼之事,要知道,从前赵梦娘一直口口声声地说她会在浮梦楼逍遥快活过一生的。
那时候身为大长公主的她何等规劝,她都置之不理。不想如今没有人劝,她自己却回头是岸了,真是世事难料。
赵梦娘显然并不想认真回答这个问题,故作戏谑道:“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过去太放浪形骸了,所以才会有后面的劫数,还害得红香那丫头白白搭上一条性命去,倘若我早些年回头是岸,说不得那丫头现今还活蹦乱跳地活着呢。”
她的话语虽然说得轻松,但是宝珠只略一想,便明白她是因为红香之死而悔恨自惭。
不一会,林书玉在外逛了回转来,三人至一处又说了一会话,林书玉因此说到回乡之事:“本来我还想同你说一声,不想母亲却催促得急,谁知回去后,那人又不知了去向。到现在我也不晓得母亲匆匆回乡,究竟要见个什么人?从我记事起,就只有母亲一个亲人,也不见她同什么人来往,怎么突然就冒出一个关心的人来?”
宝珠同赵梦娘也都听得甚是不解。不过因为是别人家的家务事,或许还有一些不足向外人道的隐情,否则王先生便不会不同女儿说知,因此听了也倒罢了,并不多言去问。
之后,送走了赵梦娘和林书玉,宝珠便找来寺庙住持,许了他一些好处,交待了一些事情。那住持一一听了,见不是什么大事,答应倒也爽快,毕竟佛家就是要与人为善。
未时过后,宝珠回宫,来见了刘元昭道:“今日去天觉寺烧香,摇了一签,天觉寺大师说签文有些凶险,让我接下来的两个月不要与人接触,以免血光之灾,因此我想着,从今日起就将自己禁闭在宫中,不再出门一步。”
刘元昭虽然诧异了一下,不过见宝珠说话甚是恳切。而且此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也非什么大事,因此点了头,不过在宝珠临走时却突然道:“你不会是为了躲避于朕吧?”
宝珠干咳一声,虽然最主要的不是这个原因,但却也不能排除这个因素。
回了寝宫,她便对宫下人交待了一番,说自己两个月内都不会出宫门一步,外面有客来也不会见,宫人们都点头应了。
宝珠却悄悄叫了小芬翠儿两个进了内殿,拿出赵梦娘做的一张面具,让小芬戴了。
翠儿啧啧称奇:“呀,小芬戴上这个和娘娘一模一样。”
一时又把头梳了,衣服换了,俨然另外一个宝珠。
宝珠交待道:“从今日起,你便戴了这个面具装扮成我的模样,我有事要出宫几日。”
小芬略有些不安:“若是被人发觉要怎么办?”
宝珠安抚道:“如今我已经请了陛下旨意禁闭宫中两个月,你不用与外人打交道,每日只在殿中坐卧,若有外客来,翠儿你在外一概挡驾,我已经同碧落说好,若有什么意外,可寻她帮衬。”
宝珠自己则戴上了另外一张面具,却是一个普通男子模样,她穿上小太监的衣服,戴了帽子,套上长靴,袖了出宫的腰牌,趁着天色昏暗,人看不清,悄悄出了宫门,入了长街,往十叶胡同去了。
赵梦娘早嘱咐好了门房上的张叔,因此宝珠才敲了门,便被人迎进去,赵梦娘出来,两人拉着手走进去。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赵梦娘点上灯火,坐下来道:“我已经都准备好了,明日一早便去。只是你为什么要赶得这样着急,我今日回来就一直在安排,只是怕安排得有不周到的地方。若是迟一日,或许更从容些。”
宝珠心中却自有主张,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又奇又险,做得越快越好,否则拖延下去,反而更加不便。
第二日,宝珠打扮得甚是华贵,带着伪装后的赵梦娘坐了一辆朱轮华盖车,一起来了大理寺,赵梦娘扶着宝珠下车,手中拎一个提盒,颐指气使地对门房道:“你们家孟良固大人可在衙门,快快让他出来接待,迟了让他乌纱不保,我们夫人有事找他!”
门房见二女姿容绝俗,打扮又富贵豪华,尤其后下车的那个,虽然戴着面纱只露着半张脸,但是步态雍容,气质贵介,好一派大家气象。因为当衙门里的门房久了,自然有一套识人观人的本事,什么样人能欺,什么样人要恭敬,他心中自有一本账,因此虽然见赵梦娘说话甚不客气,但仍然恭恭敬敬地道:“小的这就进去通报。”
孟良固听人回报说外面有一个派头很足的夫人传他出去迎接,心中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既然来人能撂出如此大话,定非寻常人也。京城地界,达官贵人,多如牛毛,做事谨慎是必须的。因此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