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既往的不苟言笑。
秦淮霎时转头看了看蒋毅,蒋毅也看着她,目光平静柔和还带着笑意:“快吃饭!”
她便埋头吃饭,什么也不多说。
不曾想这日午后,店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会儿秦淮刚送走一位客人,察觉又有人进来便张口招呼:“想买点儿什么?”
不等回应先抬头,这一抬头便惊喜无比。
“崔……”
崔礼明扬眉瞪了瞪眼睛,拦下她未说出口的那个字儿。
蒋毅腾的从躺椅上站起来:“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好接你去啊!”
“接什么接,我能找见路!”
他说着把手里的东西往墙角下堆,是两桶油和一袋米。
“这是单位发的福利,我一个人吃不了,给你们带来。”
说罢拍了拍身上的虚灰,天气虽已入秋,他后颈脖子却浸出一层细密的汗,腋下的衬衣也湿透了。
蒋毅让他去躺椅上坐着,随手捞了蒲扇扇起来:“哪还买不上个米和油,大老远的你也不嫌累。”
秦淮已清空茶缸子泡了杯新水递给他,他抹一把额头的汗:“老了,不像以前,六十公斤扛在肩上跑一天都不嫌累。”喝一口茶,看看四周,“不错不错,比我想象得还好!”
秦淮:“你吃饭了吗?”
“我坐火车来的,在车上吃了碗泡面。”
蒋毅:“泡面怎么行,我去买菜,给你做点儿好吃的。”
“不用。”
“那就出去吃,点点儿你爱吃的。”
“不用了,我就待两个小时,队里有人过来开会,正好今天下午返回,我坐他的顺风车回去。”
“怎么才来就走?”
“也没有什么大事,过来看看你们。”顿了顿,“还是低调一点,尽量不要引人注目。”
因着先前在戒毒所养成的好习惯,烟瘾颇大的蒋毅已彻底断根,上下一摸摸不出半支烟来,便去隔壁的烟酒铺买烟。
那人问:“那是谁啊?”
“我小叔。”
“抽这个吧,这是贵州产的,他肯定抽得惯。”
蒋毅付钱:“多谢!”
再拿回去发给老崔,老崔抽着烟再看一看四周:“生意好不好?有没有什么困难?”
“能有什么困难。”蒋毅笑,“舒服得很。”
他也笑:“你现在倒会享受。”又说,“我早就想来看看你们,一直忙得顾不上,昨天还去了趟北京。”
“我上午看见新闻了,祝贺你,又拿一块奖章。”
老崔看着他:“我不在乎什么奖不奖的,本来就没打算去,想着你才去了一趟,就当替你领了。”
他笑容更轻巧:“我也不在乎。”
“我知道。”又抽一口烟,“我今天来主要是想亲口告诉你,判决书已经下来了,阿飞是死缓,那几个同党有的无期有的十五年,桑雅判了七年。串通郭建柱的人都受到惩罚,严重的被关起来,不严重的开除军籍撤了职,他本人还在秘密审判,家人也被控制。”
“……老杜呢?”
“死刑。”
屋外的天被秋风刮得明亮,室内散发着果香。他在屋中央站了一会儿,从果筐上躺着的香烟盒里掏出一支烟,用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后,走近入口的盆栽,朝西南方向将那支烟插进松软的土里。那火芒遇风燃得旺盛,逐渐摞出一叠白灰,不及他上手便被秋风吹散。
几人都不说话,直到那支烟燃到尽头,余芒全部湮灭进土里。
老崔猛抽一口烟,半靠着躺椅看着二人:“还记得小涛吗?陶西平的儿子。”
蒋毅点点头。
“前几天被送回国了,知道他爹被关起来一点都不难过,听说老杜被判了死刑,哭得痛哭流涕。”
说罢一笑,颇无奈。
蒋毅也笑,摇了摇头。
他又抽一支烟,说了些闲话,喝了杯茶,提出要走。
秦淮留:“不能明天再走吗,你都没去家里看一看。”
“下次吧。”
蒋毅知个中轻重,不便多留,挑了几个新鲜的水果给他带上,又把那包烟塞给他:“下次什么也别带,我这里什么都有。”
老崔点点头:“行。”
说罢便走了,和来时一样利落。
前脚刚走隔壁饭馆老板却后脚跟来:“小蒋你们两口子今天还打牌吗,谁上啊?”
他随手捞了个苹果,咔嚓一声啃下去:“我来!”
便心安理得去打牌了。
那座被移至外墙的电视还在播放,几人去饭馆挑了张紧挨门口的餐桌坐下,老板娘还给他们一人倒一杯水,说笑着打牌时那外墙电视上传来新闻主持的播报:近日,云南公安边防总队保山支队破获一起特大制毒贩毒案件,此案因于一月二十日成立专案组,被命名为1.20专案。九月二十一日,参与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