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松手,被女秘书推了两下才松开。
他叼了根牙签,站起来把手插在兜里:“阿志,你回来了?”
薛大志见怪不怪,跟他打了声招呼,问秘书:“老板有空吗?”
“志哥,你等我问下老板啊。”秘书打开呼叫器,“老板,志哥回来了。还带了个人,要见您。您有空吗?”
那边过了有几秒钟才传来谢少云冷清的声音:“谁?”
肖朗一瞬间觉得鼻酸。
薛大志凑到呼叫器旁边说:“少爷,是肖朗。”
呼叫器那边静了静,随后简短的回答:“进来。”
“好。”薛大志推开里面那扇门,“肖警官,这边请。”
里面是一间将近百平米的大办公室,两面都是落地玻璃,窗外远处就是滚滚远去的珠江和二沙岛。05年的时候广州塔还没有建起来,然而天边是天河区繁华的夜景和高耸如云的大楼,彰显出这块儿地皮未来的珍贵。
少爷站在靠近落地窗的地方,双手负在身后,等阿志和肖朗走近后,问道:“我这里怎么样?”
阿志安静的站在一边。他知道少爷这个语气,并不是在和自己讲话。接着他听见肖朗笑了一声:“很美。”
少爷转身走过来,与肖朗面对面:“好久不见了,肖朗。”
“好久不见,阿云。”
他俩的眼神一经触碰,就纠缠在了一起,久久不曾分开。让阿志想起了哪首歌里的词儿——瞬眼千年。这个词,让他有些难过起来。
“你当了警察?”谢少云看到他一身的制服。
“是的,去了扫黑大队,今天报到第一天。”肖朗说。
谢少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是了,你当时还在学校的时候就说一定要做警察。恭喜你。”
“谢谢。”
“你来有什么事吗?”
“例行问话。贤家村拆迁的事情,想跟你确认一些细节。”肖朗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
“什么贤家村的事,我不清楚。”谢少云一笑,坐回了办公桌后的椅子。
“贤家村昨天下通知要拆迁,晚上就拆干净了,谢少云你告诉我你不知道?”肖朗问他。
“我真不知道。”谢少云说,“肖警官,我这里做些小生意,跟拆迁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事情怎么会问到我头上来?你们钟队长怀疑我是吗?不合适吧。”
谢少云用指尖挑开桌上的烟盒,拿出一包红金龙,又拿出一只外观精美的打火机,问肖朗:“抽烟吗?”
肖朗难以置信的看他:“我不抽烟。你不记得了吗?”
谢少云没回答,点了支烟。
“谢少云,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肖朗问他。“你怎么会安排人去强拆贤家村?那个村里住了三百多人。一夜自己的家被毁,好些人还受了伤。拆迁的是你的人,捞人的也是你的人。你现在告诉我你不知道?!你还是个人吗你!”
房间有一时的安静,阿志觉得有些尴尬,说:“少爷,我去倒茶。”
“你不要去。”少爷却阻止了他,指了指沙发,“你坐下,我已经安排秘书去了。”
“可是——”阿志看看少爷,又看看眼眶已经开始红的肖朗,“我、我还是去倒茶吧!”说完也不管少爷再怎么叫他,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他去茶水间,洗了几个茶杯,然后捏着茶杯望着水池子发呆。他告诉自己,肖朗才是谢少云心里爱的那个人,他薛大志只是谢少云的兄弟、手下、打手、保镖,甚至只是少爷偶尔兴致来了的安慰剂。唯独不是谢少云的恋人。
这些难过、失落、局促的情绪都不应该出现——毕竟他薛大志是个直男,一点都不懂他们男男爱的那些个弯弯绕绕。
想了一会儿,连薛大志自己都快被自己说服了,然而他心情却依然没有丝毫好转。于是他随便从柜子里找了不知道哪个年代的快发霉的绿茶,用半开不开的水泡了两杯,端了过去。
推门进入少爷的办公室,里面的气氛有点诡异。
一个还在抽烟。
一个还站在原地。
就跟他二十分钟前离开一点变化没有。
唯一的不同,就是谢少云的烟是第四根了,而肖朗的眼睛红的更厉害了。
“少爷,肖警官,喝茶。”薛大志有点后悔自己又回到这个是非之地,但是这会儿也只能硬着头皮尝试化解这僵硬的气氛。
谢少云把烟按在烟灰缸里,然后说:“肖朗他不喝茶了。阿志,送客。”
肖朗把本子一收,说了声告辞,转身就走了。
薛大志:“???”
下电梯的时候,肖朗忽然说:“原来他把这条项链送给你了?”
薛大志低头一看自己的脖子,少爷当初跟他第一次上CHUANG送他的那条项链,不知道什么时候露了出来。他感觉自己的脖子被肖朗的打量弄得有些发烧,于是僵硬的抓住坠子,塞回了背心,然而链子却还有一截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