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陈家那边又没什么人,她这个当岳母的,自然要多操心一些了。
第二日就是陆荷陈乔成亲的日子。
陆二郎请了两天假,这日早早就起来,原本特意放轻动作的,不过人刚从床上起来,宝如也跟着醒了。
“我吵到你了?”
见她一双眼睛迷迷糊糊的,整个人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陆二郎笑了笑,往她额头上轻轻亲了一口,道:“再睡会儿吧,天还早着呢。我跟娘去隔壁,三妮儿就在外面守着,你要是饿了渴了就叫她进来帮你。”
宝如稍微有点起床气,哼哼唧唧的搂着他不让走。
“还小呐?”
陆二郎耐心哄了哄,等宝如清醒了,才笑话她:“比甜甜还不懂事,小心以后她有样学样儿,到时候看你羞不羞。”
这会儿被提到的甜甜,正乖乖躺在襁褓里,呼呼睡着大觉哪。
宝如捂着脸,不理他了。
陆二郎捏捏她的脸,这才开门出去了。
陆荷的院子已经挂上了红绸,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这会儿客人还没来,许多陆家亲近的亲戚却已经先到了。成亲时女方家要忙碌的东西不多,不过陆二郎还是到处走动一番,看看各处是不是都妥当了,免得到时候临时出状况。
外头热热闹闹的,屋子里同样是热闹,却不免萦绕着一股伤感的氛围、
齐氏、李氏、刘氏等人都陪着陆荷,除此之外,还有一大家子在府城新认识的几家邻居,都是较为亲近的关系,这会儿都陪着新嫁娘在屋子里收拾。
全福人请的是陆家同族的一个婶子,陆荷唤她兰奶奶的。
兰奶奶父母公婆均是高寿善终,丈夫身体健康,儿孙重孙子嗣兴旺,是村里少有的有福气的人。她为人长的也十分面善,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了,但身子倒还十分硬朗。
等陆荷收拾好出来,一众人便帮她开脸上妆。
时下的新娘妆大同小异,不算美也不算丑,收拾了一会儿,陆荷便画好了新娘妆容,被几个同龄妇人推着去换衣裳。
大红的喜服穿到身上,上面绣着繁复的花纹,是陆家特意去锦绣阁定制的,把陆荷衬的明媚娇俏,齐氏一看到,眼泪就止不住的开始往下掉。
“荷啊,以后你嫁过去,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人过这一辈子,什么都比不过自己开开心心来的重要。”
大喜的日子,齐氏并不想流眼泪。
可这会儿握着闺女的手,想着这十来年女儿受的苦,那眼睛酸的,泪水怎么都止不住,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又高兴又难过,就是这般复杂的心情。
陆荷给她擦着泪,口中也是不断安慰她娘,只是想想前尘往事,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眼角也不禁跟着濡湿了。
“娘,我记得了,您不必担心……”
说着说着,眼泪也落下来了。
“好啦好啦,大喜的日子,都该高兴才对。永福媳妇儿,你就不要惹小荷哭啦。”
兰奶奶也知道这孙女极不容易,不过她年龄大啦,看淡了很多,这会儿还能十分淡定的劝说这母女俩。
俩人抱头痛哭一会儿,李氏重新打了水,母女俩重新净了面,又给陆荷重新上了一回妆,时间就已经不早了。
外头热闹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不一会儿炮竹声也跟着响起来,新郎已经带着接亲的队伍来了。
兰奶奶给陆荷带上大红盖头,摸摸她的额头,慈和道:“咱们小荷,先苦后甜,以后可得要好好地啊。”
陆荷眼睛湿润,在盖头下轻轻点了点头。
热热闹闹的人声很快就近了,陆大郎走进来,背着陆荷出去。
正屋外头,陈乔一身喜庆的新郎装,一张嘴咧的老大,正带着一干兄弟们侯在堂屋门口。
见到陆荷被陆大郎背着出来,陈乔赶紧上前几步,从陆大郎手里将陆荷接了过来,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高兴地像个傻子似的。
惹得出来看热闹的女眷们笑的不行,喜婆赶紧上前地上一根大红绸,将其中一头交给陈乔,另一头则由陆荷牢牢拽着。
堂屋里早就摆好了红色的毯子和跪垫,陈乔傻乐着牵着陆荷走过去,在跪垫前站下。
齐氏今日也是一身新衣,刚刚在屋子里,拉着女儿哭的不行,可现在在主座上坐着,看到这对新人过来,尤其女婿还是十分靠谱的陈乔,千方百计把她女儿求过去,齐氏这提着的心突然就放下了。
又想到,两家不过是隔着一条街,以后要来往也是十分的方便,那丝伤感也跟着没了,被这喜悦的气氛包围着,整个人也是乐呵呵的,看着院子当中的两个人十分的高兴。
陈乔带着陆荷跪下去,结结实实给齐氏磕了三个头,也没说忙的讨巧话,只是十分郑重的承诺了一句。
“娘,以后我会好好待小荷,绝对不会让他受委屈。这些话我说到做到,还请您老人家,不要为小荷的事情操心难过了,以后都有我在,我会努力用行动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