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二郎看着大哭的女儿, 又心疼又尴尬,嘴里唤着“甜甜”, 手轻轻拍着小人儿的背轻哄。
可惜甜甜完全不吃这一套,看着这个一脸青胡茬的人,明显不是娘亲,也不是她熟悉的任何人……继续哇哇大哭。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真的是太可怕了!麻麻你在哪里……
陆二郎:“……”
真是他的好女儿哎!这才多久,就把他这个亲爹忘得一干二净了。
陆二郎苦着脸摇摇头,终究还是心疼女儿,赶紧抱着甜甜往马车方向走。
那边宝如听到女儿的哭声, 也是心疼的不行,顾不得去看大姐如何了, 转过身从陆二郎怀里接过甜甜,抱着小宝贝哄着转了两圈, 甜甜立刻就止住了哭声,甚至以为娘亲是在跟她玩儿, 咯咯笑了起来。
陆二郎:“……”心好痛!
陆二郎退到一边, 看着抗拒自己却对娘子一脸亲近的女儿,一颗玻璃心都碎了。再看看将近一个月不见他的娘子,确定自己身子没事之后, 连一个眼神都不甩给自己,对待大姐比对待自己还要亲近,顿时更加幽怨了。
旁边刚下马车,就被齐氏和宝如挤到一边、只能看着两个女眷把妻子从车上扶下来陈乔, 原本还正失落着呢,一见小舅子像个深闺怨男似的哭丧着脸,顿时乐了。
“怎么样,闺女都不认识你了,心里不舒服吧哈哈哈……”
陆二郎:“……有意思吗?你这样有意思吗?”
都是怨男,半斤八两,何必互相伤害?
陆二郎对亲姐夫的智商表示怀疑,然后脸上幽怨的表情一扫而光,立马春风拂面一般凑到娘子女儿身前去了,巴巴地给女儿做鬼脸讨好,势必要把失去的宠爱重新夺回来。
陈乔:“……”好狗腿!真是看错这个男人了!
热热闹闹了一回,片刻功夫,齐氏就扶着陆荷回了院子。
甜甜也被陆二郎抱着跟上,因身边跟着娘亲,况且这个不认识的人刚刚一直扮鬼脸哄她,这回甜甜倒是不哭了,只是睁着溜溜圆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的亲爹。
一家人和和乐乐的,最悲催的怕是要数陈乔,一个人孤单的赶着马车进了院子。
陈乔:“……”
坐下之后,齐氏宝如赶紧给三人倒了茶水。把甜甜交给齐氏抱着,宝如便带着三妮儿去了灶房,准备给三人做些吃食。
已经快到中午,三人赶了几天的马车,尤其是大姐,还怀着身孕,肯定是极为疲累辛苦的,早早吃饭也好早早回房休息。
灶房里很快就有了动静。
堂屋里,陆二郎眼巴巴目送着娘子走远,知道再也看不见了,才不舍得收回视线,凑到齐氏身边坐下,大手握着甜甜肉肉的小手,对着小闺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甜甜被奶奶抱着,这会儿倒是不哭了,只是看这个奇怪的人突然张大嘴,吓得赶紧抽回手,一扭头躲进了齐氏怀里。
陆二郎:“……”
“好了好了,孩子才多大一点,都怕生的很,你出去这么久没回来,忘了也算正常。等一会儿回了屋,多跟甜甜相处一会儿,很快就能记得你是谁……”
见二儿子一脸郁卒的样子,齐氏乐呵呵笑了笑。
她现在是心满意足的,儿子这趟科举,身体一点问题没有,女儿倒是有了身子,解决了最大的一块心病,还有比这更让人舒心的是吗?
调侃了陆二郎一句,齐氏才问他们这一趟到底怎样。
陆二郎和陈乔夫妻这才正了脸色。
三人都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当然了,这回去汝州府,毕竟是出门在外,难免会有波折,但都不是什么大事,对三人来说半点伤害也无。这会儿听齐氏问起,便都隐去没说,只往好了说。
陆二郎道:“……到了汝州府,多亏姐夫同行,他在那边有些认识的朋友,头一天我们就在考场旁边租了个小院子。因住的时间不短,又怕外头买的东西不洁净坏了肚子,姐姐干脆买了食材回来自己做。我乡试考了三场,每场三天,带的东西都是姐姐亲自做的,安全上绝对是放心的很,也没出什么问题。就是考院里头味道太重,我那号房又离茅房近的很,在里头连着坐三天,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娘看我这回瘦了不少,多是因为这个原因,倒是没觉得身上有哪里不舒服。”
陆二郎已经尽量往好了说,然而齐氏听了,还是忍不住连说了几句“不容易”,又感谢了陈乔一番,最后才对陆二郎道:“身子没病没灾,就是最大的福气了,瘦了没关系,你媳妇儿手艺好,这些天回来了,让她做些好的多给你补补身子,不出半个月,保准把你养得跟之前一样。”
说是这样说,还是有些心疼二儿子瘦了不少。
陆二郎想想宝如亲手给他做东西吃,笑着点头应是。
陆荷摸摸平坦的小腹,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接着弟弟的话头说:“有一个多月了……原本倒是没察觉,只是二郎考完试的那晚,我看他瘦的厉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