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座底部发现带血的手机,应该是在打斗过程中掉落。左森顺着手机里最后一条通话记录打过去,是一家公司的内部电话。
死者身份确定,是在市中心一家大公司工作的白领,案发地离她所住的地方间隔了三个街区,不在她日常上下班的路线内。
“难道是这老头抢劫不成,遭到反抗?”袁峰提出疑问。
“可是有两把刀。”左森说,“一般人不会将刀具作为防身武器,容易产生误解,带在身上出入有安检的地方会非常麻烦。如果是计程车司机的,他要抢劫没必要带两把刀,更不会让刀落入对方手里。”
“那你认为?”
“现场有第三个人。”左森道。
“难道他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被捅死?”
“或者他指使的,刀是他的。可以比对两具尸体身上的伤口,做出刀模就能证明。”
“你的意思是,有第三人在场,给了他们两把刀让死者互相挥砍?”袁峰说到这里,蓦然有些激动,“你凭什么这么说?!”
左森一愣,不免奇怪的看着他。
“你怎么了?”
袁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个时候,现场所有的警探都看向他们。
“我不知道。”他喘着粗气,“我只是觉得一切不应该只顺着你给的方向走。”
他后退了一步,在众人奇怪的目光中把手套摘下,然后压低了声音:
“我去查另一条线,看这个案子究竟是不是一起抢劫杀人。”
他说完就离开了现场,左森被兜了一头雾水,欧文也在一旁奇怪。
“这人怎么回事?”
袁峰离开现场,调查继续,左森指挥着拖车把整辆计程车拖回警局,案发现场只留下隔离带和零星血迹。
恍如从未发生。
然而还是避免不了在尸检处狭路相逢。
刀模出来的时候左森就已经在尸检台前等好,被清洗干净的尸体像是漏风的羊皮口袋,到处布满了伤口。
“两位死者全身上下各有十八处刀伤,一一对应,最致命的两刀分别在脾脏和心脏,几乎是一击致命。”
“比对结果呢?”
欧文把刀模和凶器拿出来。
“结果吻合,他们就是被对方手中的刀杀害。刀柄上都取到了他们自己的指纹,但是其他部位没有找到别的指纹。凶手应该是戴了手套。”
“你觉得呢?又是那个人?”
左森皱眉,“车已经叫人从现场拖回来了,空间受限留下的证据必然更多,车载记录在打斗中弄坏了,准备看看有没有修复的可能,这样也许可以找到出事之前的行驶记录。”
他说至某处就戛然而止,顺着欧文尴尬的神色回望,袁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神情冷硬。
左森的表情也倏忽阴冷下来,手中的记事本扔在桌上发出响亮一声,他走过去挟住袁峰的胳膊,力量之大竟将他生生拽走。
“你什么意思”
左森以为他还在为上次的事情心存芥蒂,于是说。
“上次的事情是我的冲动,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但是案件没必要把你我二人的私事掺杂进去。”
岂知他愈解释,袁峰心中怒火愈盛,然而他心中还是存了几分警惕没把一切抖露出来,欧文的话说到了他心里,又或者,也许自从那天他拿枪指着自己开始,袁峰的心底对左森就已经生出了几分不信任。
他不知道他与那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他对面前的男人充满了怀疑。
“你说得对,我们的确不是一路人。”袁峰看着他,冷得像是从深渊里爬上来,“我没有办法和有的人一样,心怀罪恶,却还佯装一副高明,编些惑人的理论把我们耍得团团转!”
他原以为这话会激起反击,或者至少一记重拳击碎嘴角,然而对方只是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盯着他的眼睛仿佛十六夜的月亮。
亮的人生寒。
“我哪儿也不会去,”袁峰凑上去,齿尖一字一句把话咬至狠处,“不会去交调离报告,不会再让上头换另一个倒霉鬼来忍受你,我会一直作为你的搭档,我要看看,你这样的人究竟能走多远。”
左森蓦地抬起头,受辱的本能反应激得他额角一根青筋突突地跳,人竟是怒极反笑。
“好、好。我奉陪便是。”
“如果你觉得你的世界,能比你自己更为可信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篇·逐猎
在袁峰所查到的档案里,左森是一个成绩斐然的警校学员和优秀的二级警司。在调查黑色圣婴案中指派成卧底,负责潜入秘密的宗教组织。
他的搭档,同样的二级警司,在潜入宗教组织一年后,以惊人的速度成为了圣婴组织内部最高等级的成员。
警方以为此举过后他们很快就可以获得关于圣婴组织头目“大主教”的行踪和信息,展开行动,可没想到正是在这个时候,负责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