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礼她都没办法赶回来。
“你祖母生前最疼婷姐儿,婷姐儿的身体也素来极好,怎么却突然就病成这样,年纪轻轻的就去了呢?”霍茹心痛又感慨地说着,偶尔抬眸看了一眼霍妙,接着悲伤地说:“若非婷姐儿病逝,你祖母怎么会因此悲伤过度,就这么病倒……”
他们一直以为,两个长辈中,先去的应该是霍老太爷,毕竟他的身体一直以来都不好,现下还在凤岭山那边养着身子,时好时坏的。哪晓得先去的反而是身体一直不错的霍老夫人,霍茹对母亲极为关心,也知道霍婷去世时,母亲大病一场,这身体才慢慢地垮掉的。
对此,她心里也十分不舒服,觉得母亲再疼爱孙女,也应该保重身体,哪能因为一个孙女没了,就糟蹋自己的身子?
霍妙低垂着脸不说话。
“对了,妍姐儿现在身子怎么样?你大伯母可有说什么时候将她接回来?”霍茹又问道。
霍妙摇头,“我一直在佛堂里给祖母抄佛经,不清楚这些事情。”
霍茹也是问问,这侄女一直待在小佛堂里过得就像寺里清苦的姑子,不知道也是正常。
她微微眯了下眼睛,又和她说一会儿话,终于起身告辞。
霍妙跟着起身送她出门。
霍茹走到五房的垂花门前,看着不远处的枝头上悄然盛开的梨花,在早春的寒风中轻轻晃动,有些伤感地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家里就变成这样,好像姝姐儿回京后,靖安侯府好像就没一件事情顺遂的。”
霍妙蓦地瞪大眼睛。
霍茹笑了笑,转头看她,好似想到什么,讽刺地道:“不过,她自己的婚事倒是顺遂风光,嫁了个举世无双的夫婿不说,听说聂老夫人和懿宁长公主都很护着她,宫里的皇后娘娘也对她十分喜爱,现在还生了个有福气的大胖儿子……这女人一辈子的福气,她都享到,可真教人羡慕。”
霍妙听到这话,不知道露出什么表情好,心里有些骇然。
然后,就见姑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道:“妙姐儿,你说是吧?”
霍妙避开她的视线,低头道:“七姐姐向来是个有福气的。”
“有福气?”霍茹呵地冷笑一声,“也不知道这福气是从哪里得来的,也不怕享不住。”
说罢,霍茹也没再理她,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在早春的寒风中,带着丫鬟婆子们离开。
霍妙站在那儿,目送她离开的身影,久久没有收回视线,直到一阵冷风吹来,脸上有什么冷冰的东西飘下来的,抬头望去,才发现下雨了。
这春天的冻雨可比雪更冰冷。
丫鬟赶紧打来伞,扶着她回房。
回到房里,霍妙心不在蔫地被丫鬟们伺候着洗漱更衣,换下身上被打湿的衣服,想着姑母的话,越想心里越骇然,又有些不相信。
她一直是羡慕霍姝的,羡慕她明明从小被家族抛弃,寄人篱下,应该是个可怜的,可她却活得比任何人都肆意,有那么疼爱她的外祖母,甚至回京后,还有这么好的亲事,得到那么多人的喜欢。
原本她心里还有些窃喜,不管这异母姐姐有多好,祖母都是不喜欢她的,甚至讨厌她。
可祖母为什么要讨厌她呢?
明明祖母是个最重家族前程的人,以霍姝的容貌和出身,祖母应该会好好培育她才对,就算当初因为虞氏的死,祖母和虞家有些不愉快,可也罪不及后辈,况且那还是祖母嫡亲的孙女,祖母没理由讨厌她啊。
可直到这姐姐嫁进卫国公府,祖母依然对她不假辞色,这就有些奇怪了。
以前她一直想不通,还以为祖母是因为厌恶虞氏,现在想来,好像不是这样,甚至真相比自己想的还要可怕。
霍妙一时间被吓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靖安侯夫人拿着一本账簿,和长子霍承珏讨论他的亲事。
“原本你去年就该成亲,哪知你祖母……”靖安侯夫人咽下那话,继续道:“我和你爹商量过了,四月有个好日子,等你出孝后,就将你和赵家姑娘的亲事办了。”
霍承珏有些不自在地道:“全凭爹娘作主。”
靖安侯夫人淡然的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笑容。
陈嬷嬷进来,就见母子俩在说大少爷的亲事,大少爷一脸不自在,但依然耐心地坐在那里陪着夫人,让她心里忍不住感慨,大少爷确实长大了。
应该说,自从八小姐发生那样可怕的事情,差点让夫人和八小姐崩溃后,大少爷就长大了,知道心疼母亲和妹妹,站在夫人身边。
霍承珏正听得尴尬又害羞,见陈嬷嬷过来,脸上松口气,忙道:“嬷嬷过来了,是不是有事寻母亲?”
靖安侯夫人哪里看不出长子的窘态,也没有太过强迫他,笑着让他出去,方才对陈嬷嬷道:“有什么事?”
陈嬷嬷便将先前霍茹过来寻霍妙的事情说了,脸上有些忧虑地道:“夫人,大姑奶奶最近常回来,一回来就去春晖堂坐或者寻九小姐说话,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