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用作装饰的花纹繁复花哨的怀表不同。打开一看,表盘上刻着细细的罗马数字,秒针不急不缓地转动着,似乎都能听到令人心情愉悦的滴答声。
“怎么样?”程绘秋睁大了眼睛问。
方肆将怀表收了起来,只是浅浅一笑,“礼尚往来。想吃什么,我请客。”
“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
“大餐呢。”
“嗯。”
听他说完那一个“嗯”字,程绘秋不禁抿着唇笑了出来。大餐都可以的话,那应该就是证明她送的东西他很喜欢吧。
虽然得到了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狠宰他一顿的机会,不过程绘秋一向对西餐没什么热衷度,最后拉着方肆去了一家自己以前特别喜欢的川渝菜馆。
*
这家菜馆的生意一直很火爆。两个人在外面排了半个小时的队才进去。在服务生的引领下,在一张靠窗的桌子上坐下。
店里虽然满座,但不吵。
程绘秋翻开菜单,拿着笔跟方肆商量着开始点菜,点了四道菜和一道甜点。
等着上菜的时候,程绘秋就小声跟方肆聊天。说着说着,忽而抬眼的时候,发现他眼里带笑地看着自己,程绘秋的心跳陡然就快了一分,慌乱地别开视线。
正想着再说点什么好的时候,想起曾经年轻的时候看过的玛丽苏。
据说把自己的名字写在喜欢的人的手心,两个人的感情会更长久的。
虽然明知道这种东西根本就是YY出来的,但在马上就要分别的时候,因为贪心什么鬼扯的玩意儿都愿意试一把。
程绘秋抽出一支笔,对方肆道:“把手伸出来。”
“哪只?”
本来程绘秋想说右手的,总觉得右手比较特殊,但一看方肆手上的纱布,便换了,“左手吧。”
用手托住他的手,带到自己的跟前,琢磨着是横着写还是竖着写,下笔之前,抬头道:“不许看。”
方肆眉梢挑了挑,依言转过头去。
确定他不会看了,程绘秋才拿着笔,抿着唇,一笔一划地将自己的名字写到方肆的手心里。
写得太过专注,连对面的人将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都浑然未觉。
在她的记忆中,方肆似乎从来没有叫过她的名字。但是,方肆,拜托一定要记得,我叫程绘秋。
最后一笔写完,程绘秋直起身,细细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末了甚是满意地点点头,“好了!”
“写了什么?”只感觉笔划很多。方肆好奇地收回手。
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脱离自己的手时,程绘秋忽然想起了许峭跟她说过的那句话。
——“你现在希望他喜欢你,那你又希望他用几年的时间来忘掉你?”
当即惊慌地抓住了方肆的手,不由分说地就用指腹将刚刚写在他手上的字用力地抹去。因为紧张,程绘秋手上冒了一层薄汗。没几下,那工整的字迹就被抹得只剩一抹黑色油墨的痕迹。
“怎么了?”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方肆问。
程绘秋咬了咬牙根才将眼泪压了下去,抬头的时候,脸上笑容甜甜,古灵精怪,“我刚刚在你手上写了愿望,但是人们不是说愿望让别人知道了就不灵了吗?”
“这种事你也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懂不懂?”
这一会儿闹腾,服务生开始上菜,刚好帮程绘秋把这个话题岔开。
*
两个人一直在外面呆到快关寝才回来。
方肆送程绘秋到寝室楼下。
“上去吧。”
“嗯。”程绘秋依言上了台阶。走了两步,忍不住停下,转过身,看着台阶下的方肆。
她的个子只到方肆肩膀,因此她很少有机会从这个角度看他。仿佛不用仰视之后,他整个人都变得温和起来。
“有事?”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方肆问。
今天早上来之前,程绘秋曾经设想过,她应该怎么和方肆道别。至少应该有一个拥抱,告诉他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但是事到临头,她却是又渴望又害怕。
看着他望向自己的眼神,程绘秋身体地每个细胞都在躁动不安着。她真的很想、很想抱抱他,跟他说“方肆,我是程绘秋哦”。但是,仅剩的一丝理智提醒着她,或许就因为这一个拥抱,她退出方肆的生活的决心就会瞬间化为乌有。
有些勉强地笑了笑,“没有。不用等我上楼了,你快回去吧,不然待会儿就关寝了。”
因为逆光,方肆看不太清她脸上的神情,只是听她语气正常,便也没多想,点头答应,“嗯。”
正要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复又抬头对程绘秋道:“明天去木栈道走走怎么样?”
灯光下,他眼里的期待,程绘秋看得一清二楚,半晌,好不容易才压着哽咽挤出来一声,“……好。”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