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想起法阵里的情形来,他顿时有些慌,试图挣脱。
詹小叶哪里肯放手,又是吃吃一笑,微微抬起下巴,嘴巴就吻上了他的唇。
“干什么?”金盏眉头一皱,用力挣开她。
“什么干什么?哦,你害羞啊?”
“……没有。”虽然否认得很快,但是金盏却觉得自己没什么底气,有点不敢看她。
“既然那不是梦,那你在那个房间里对我……”说金盏害羞,詹小叶自己倒红了脸,“我们都那样了,你……”
“我们……没怎么样。”金盏急忙打断。
詹小叶还以为他在强装镇定,暗暗偷笑,忽然捂住心口,佯装痛苦地叫道:“哎呀,疼!好疼啊!”
金盏果然立马中招,扶住她紧张地唤了她一声“小叶”,却见她朝他挤挤眼睛,一脸坏事得逞的笑。
他有些气恼,撇开她不理,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她站着。
窗外天气正好,蓝天白云,金色的阳光晒得香樟树的树叶油油发亮。
在他的记忆里,永远有一个像现在这般晴朗的下午,那一天,在疾驰而来的车子前面,一双手紧紧拉了他一把。
那双手的主人有一张清秀出尘的脸,一双眼睛……一双眼睛……
金盏心底慌了一下,深刻在心底的那张脸,居然会有一瞬间的模糊。方才他第一时间想起的,是詹小叶的眼睛。
詹小叶看了他的背影一会儿,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渐渐有些恍惚。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感受得到张萍对潇潇深沉的母爱,那是她从来没有过的。
从来。
第30章 不可说(一)
自从潇潇的事情解决后,詹小叶发觉自己对于金盏来说就像是病菌一样的存在。说话倒还好,反正她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淡,但是他无时无刻都要跟她隔开三尺的距离,一旦被她碰到就立刻躲开,这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
不过,对于这样的情形,詹小叶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屡屡故意起个话头,装作要跟他提及阴缘法阵里的事情,再看他明明慌乱却故作冷静地掐掉火星子,心里偷偷发笑。
有时候,避之不及不是讨厌,而是在意。这个对于金盏来说,是个需要慢慢捋清的难题。
没关系,她可以等。待在他身边,就算只是像现在这样看着他,她就满足了。
“嗳。”詹小叶轻声唤道。
坐在窗边的金盏从期刊杂志里抬起头来看她,阳光在他脸上投下长睫毛的影子,金色的双眼像阳光一样透明纯澈。
詹小叶微微一笑,从沙发上跳下来往他身边跑,刚跑过去,他就不经意似的站起身走到一边去敲了敲脖子,缓解疲劳。
“闻初不是送给你三百只鬼魂了,我们为什么还待在岭兰不走?”忍不住偷笑了一下,詹小叶才正正脸色问道。
“如果没有得到阎君的允许,鬼差之间严禁私自交易。作为惩罚,我在岭兰勾魂的数目翻了十倍。”
“五倍?那不就是三千!这……你跟闻初怎么这么糊涂,为什么不先跟阎君打招呼呢?”
“闻初请示过,阎君同意了。”
詹小叶愣了一下,“同意了?那你刚才说什么十倍的,哎呀,我都听糊涂了。”
“后来阎君喝断片了,忘了这件事,所以……”金盏淡淡一笑。
“啊?!”詹小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是说,掌管整个阴间的大Boss居然是个没脑子的酒鬼?别逗了。”
金盏又是淡然一笑,脸上分明写着“说了你也不会懂”这几个字。
“想想也是,”詹小叶忽然想到什么,兀自点点头,喃喃道,“你看他定的那些变态契约,哪个英明神武的王会这么干?你和简凝都是地狱鬼差,没碰上几个厉鬼,倒是被自家老板折磨得够呛。他老人家是不是跟加络一样,因为永生太寂寞了,变着法地找乐子?”
“现在的阎君是地府第十七任君主,在任才一百多年。”
“他、是……第十七任?”
“阎君的本质也是鬼魂,也有权利选择投胎转世。这个时候,天帝就会选择继任的阎君。”
“所以在他之前,也有这些奇怪的契约吗?”
“那倒没有。”
“唉,”詹小叶一边叹息着摇头,一边同情道,“你可真是死不逢时,摊上这么个不靠谱的Boss。天帝也是,怎么会挑这样的人来做地狱的王?他不会是收了好处吧?”
“嚓——轰!”
窗外陡然打了个旱天雷,吓得詹小叶埋着头就冲进金盏怀里,死死地抱住他。
“还敢不敢瞎说了?”金盏嘴角有笑意。
“不敢了不敢了。”詹小叶摇摇头,发觉他的手正轻轻地揽着她,心里的害怕顿时被喜悦驱走了。
“走吧。”
詹小叶正享受着这个拥抱,听他这样说,不禁愣了一下,“走?去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