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依旧捏着她的下巴贪婪地吮吸着,时而迅猛,时而轻快,张油然只有被摆弄的份儿。
她明显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却无人上前请示他俩下车,内心有些焦急,又苦于被欺负根本无还手之力。
“不专心?”宋明季语气轻佻,抿着唇整理着自己的素服,实则是在憋笑。
张油然攥紧了小拳头,微红的面庞瞪着杏眼,有些恨自己太没出息了,转念一想,突然先他一步下了车。
宋明季慢慢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一路上走走逛逛,宋明季很想仔细观察一下他们住的环境,奈何这一双眼睛只在她身上游走,尽管周围一片漆黑。
国丧过后,宋明季的去留又成了重大议题,许太后就这么两个儿子,如今关系异常亲密,李哲当然不舍得自己弟弟去边境吃苦的,可惜,天不遂人愿。
这一日,文臣武将都在朝堂议论纷纷,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个南部边陲属国趁着大黎国丧,部下发动叛乱,诛杀了国王自立为王。
但之前的国王是经过大黎正式册封的,这就相当于挑衅大黎的威严,可所有有资格继承王位的人都被杀,那部下理所当然地窃国,还递了文书请求大黎封他为王。
大黎朝廷震怒不已,如果真的册封他那岂不是就要承认造反是正道?如果不册封他又没有别人有资格继承,真是头疼。
李哲为此事特意召来了已赋闲在家的三公商议,三位老者权衡利弊,建议委派身份显赫的王孙作为镇南都督代为管理他国政务,耐心寻找幸存的王孙再扶持为王,打压那叛乱的部下。
满朝文武都觉得这个办法极好,纷纷举荐蜀王为特使。
李哲也很无奈,身份显赫也只有自己这个弟弟能够担得起,可南边那环境还没西边好呢。
宋明季倒是没想那么多,既然享受了权益,就要履行相应的责任,他只是舍不得离开某个温柔乡罢了,南边卫生条件差,他怎么能带着她一起去受罪呢。
李哲最后到底妥协了,封宋明季为特使,专职查办皇族遗脉并监管部分政务,又任命了一名官员为镇南都督长期驻扎,并在所有属国都设置了都督一职。
出发那日,张油然觉得这么多次都没送过他,这次还是送送吧,也没有什么舍不得的情绪,如果真的因为异地而分手,那这份感情不要也罢。
不过那暑热瘴气异常的环境不知道他能不能适应,到时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当地信奉神灵可是出了名的,不会用跳大神之类的方式来医治他吧。
张油然望着车队留下的尘土胡思乱想一番,怔怔地在车里发呆。
绿衣跟了主子这么久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面上表现得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内心不知有多难过伤心呢。
张油然也知道自己一定会不开心,遂给自己安排了很多事情,这不,这一日她便收到陆探沃的邀请去莱国公府一聚。
张油然亲自准备了礼物给几个小朋友,陆探沃的三个孩子加上史二奶奶白雅宁的长女。
虽说过了国丧期,但功勋之家仍然不敢继续饮酒作乐的,陆探沃和白雅宁亲自到二门迎接她。
“怕你自己在府中寂寞,还是我们对你好吧,咱们和太太一起打打牌,这一天也就过去了。”
陆探沃还是那么开朗,白雅宁的性子倒是收敛了不少,没了少女时期的无知,越发可人了。
张油然左手挽着白雅宁,右手拉着陆探沃,三人说笑着一同往谢夫人的房中来,小朋友们正陪着她说笑,谢夫人不到四十年纪,气色很好。
“请姑太□□。”张油然微微俯身行了一礼。
谢夫人坐在榻上点点头,立即让奶嬷嬷领走了小朋友,吩咐身边人支起了牌桌,四人欢天喜地地玩儿了个痛快,又置了酒席畅饮至深夜。
张油然日复一日地出去串门赴宴,今日去这府上,明日去那府里,很是逍遥自在,却在不知不觉间,感染了怪病。
而同一时间的宋明季,一路上的感觉就不是很好,到了一个南部边境小镇修整时,终于一病不起。
等到他病重的消息传回东都之时,张油然已经昏迷不醒很多时日了。
谢藇瞒着徐老太君和陆夫人等人遍请名医,可张油然依旧没有意识,直到一日晚间,她突然嘀咕着“我就要回去了,我就要回去了。”
到了半夜,大黎朝的谢衍再次与世长辞。
解放军某医院某病房,窗台上的花瓶里插着不知名的野花,各种精密仪器显示着让人不知其含义的数字,21世纪的张油然就这么精神抖擞地苏醒了。
虽然她百般解释自己并无大碍,可依然逃不过一系列常规或非常规的检查。
与此同时,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当红小生宋明季遭遇车祸之后首度脱离危险期,疑有苏醒迹象。
其实此时的宋明季已经醒过来了,他的团队为了拖延时间,才对外改了说辞。
张油然在普通病房看着电视播放的娱乐新闻,若有所思,连顾凝的靠近都未曾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