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也不用愁的。”
吴氏心中一阵感动,只是这……“申儿这孩子虽好,可却是个不长进的孩子。”
“娘。”碧玉惊呼,吕申是幼子,所以最得吴氏疼爱,平时连声喝骂都舍不得。怎么突然在梅姑面前说这种话?发生什么事了?
“这话怎么说?”梅姑愣了愣,她打听到吕申是个很不错的孩子。
吴氏蹙着眉,“他的志向不在仕途,而是在商界。”
碧玉心里惊讶的很,娘怎么会知道三弟的想法?他们兄妹都没提起过。吕申自己也不会傻乎乎的去说给娘听啊。
她哪里知道,知子莫若母,吕申心里的想法就算从来不说,但吴氏还是从他看的书写的东西里略知了一二,当她第一次知道时气的她想用尺打他手心。她只是想不到解决办法,将这些都憋在心里不说而已。
梅姑心思转了转劝道,“无论孩子想做什么都好,只要有恒心有毅力,不要好高骛远,那便是好的。”她毕竟见思的多,想法与众不同。
“姑姑,您不觉得丢人吗?”吴氏从小到大束手无策时都会向睿智的梅姑求助,这次见到她习惯性的又想求她帮着想办法解决难题。只是梅姑的话让她很是不解。
商人的社会地位极低,读书人听到这种想法都会嗤之以鼻。可身为天下读书人楷模的首辅大人的妻子,想法居然这么特别。
“怎么会,只要脚踏实地的努力肯干,还有一颗与人为善的心。”梅姑眼神清澈如水,“有这些就够了,再说你们家又不是一点根基都没有的人家,怕什么。只要自己不觉得丢人就行。至于别人的口水唾沫管他们呢?”
这些年的坎坷经历让她看破许多事情,眼光放的更远,心胸更宽阔。这天底下只要自己活的开心,别人的想法并不重要。
而吕登将来的前程远大着呢,听她家老爷说,过个十年二十年,他的成就不会在任何人之下。有这么个强而有力的后盾,还怕别人嘲笑吗?
吴氏听了这些话若有所失,只是一时之间还转不过弯。
碧玉却暗自为吕申感到高兴,她娘最听梅婆婆的话。就算一时想不通,但最起码不会再阻止。
“对了。”梅姑从怀里取出一张地契,“这次我们京城的宅子田地都会卖掉,只留下个五顷的小庄子,就在城外十几里处。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把这庄子送给你吧。”就当是记念吧。
吴氏急的脸色发红,一个劲的摇手,“姑姑,我做小辈的都没送什么东西奉敬您,怎么能收您的东西?”
梅姑硬塞到她的手里,“收着,长者赐不敢辞。”
既然这么说了,吴氏忙俯身拜谢。
梅姑亲自扶起她,“起来,你平时让人送来的吃食点心,我都吃了,味道都不错。”
吴氏笑道,“有些点心是女儿做的。”
“玉姐儿是个好孩子。”梅姑疼爱的看着碧玉,“听说你又有喜了?”
碧玉脸一红,低下头去。
“等这孩子生下来时我们都出京了,我挑了个物件送给你肚子里的孩子。”说着话她又取出一对白玉龙凤佩,雕工精致的栩栩如生,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梅婆婆,我……”碧玉刚想推却,梅姑递给吴氏,“让孩子收下吧。”
吴氏忙替女儿谢过接了过来,都是至亲骨肉,再说她老人家不喜欢别人太客套。
三人叙话半刻,梅姑起身要走。
吴氏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强忍住泪花。
梅姑先前已经发话不让她们到时候去送行,这次就当做是在京城的最后一面。
碧玉忙让下人拿了几坛五花酒,还有各种自家做的吃食点心,交给她家的下人。
梅姑说了好多话安慰她,又跟大家告辞,这才含泪离开。
是夜刘仁杰见碧玉躺在床上发呆,眉间有些闷闷不乐,“娘子,今天这么热闹,你怎么不开心?”不像是碧玉的性格啊,难道在酒席上发生了什么事?
“哥哥的大喜事,我怎么会不开心?”碧玉微微抬眼看他,“只是想到梅婆婆一家要走,这心里有些难受。”她也很舍不得这么慈爱的长辈离开。
刘仁杰没想到她是为了这件事而不乐,他已经从吕登那里得知了这一消息,“这是首辅大人的聪明之处,用这种办法保全自己。”
碧玉果然被吸引住注意力,眼睛睁的大大的,“什么意思?”
“太师那一派都倒台,下面的爪牙也都清洗一空。”刘仁杰用最简单的话跟她解释,“这样一来首辅大人在朝堂上就太扎眼了。适时的退步,是最聪明的自保。”
他原先也不明白,但听了吕登的一番话后茅塞顿开。当今陛下最喜欢玩制衡,两派相争,他才好控制局面。如今倒了一派,他岂能让另一派独大?肯定会寻机出手对付的。与其这样,还不如抽身远去。君臣之间也能留有余地,也算在青史上留下一段君臣相得的佳话。
“原来是这样。”听明白了这些内情,碧玉心里好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