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难忘。难以释怀。
“春涧哥哥,你不要难过……其实这样也好……也好……”鸾萱抚摸著他的脸颊,又是无邪一笑,:“至少……我可以去陪他了……”
她缓缓推开他,勉强自己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叶浮歌身边,将小脸轻轻抵在他的肩膀上,握住他早已冰冷的手指,和他指间下的那一从蓝色小花,含著泪轻声道,
“洞箫子说的对,你会从我身边带走所有我珍惜的东西,可是……我知道,从现在开始,你再也拿不走什麽了,我会和……我的夫君……一直在一起……一直……”
她疲倦的闭上眼睛,像是累坏了一样,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後完全的吹散在了风中,再没有了踪影,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在如春谷里……再不分开……”
随著字句落下,她的一滴泪,也跌落到地上,没了呼吸
日暮西沈,狂野萧萧而落的战场上,只余相拥而逝的一对爱侣,以及独自一人,跪坐在地上苍凉大笑的白衣男人,
其声,回荡在血气弥漫的空城中,若哭若嚎,苍凉不已,难以停歇……
朝已迟 暮亦往 暮暮朝朝换君赏
贪旧梦 念旧人 伤旧伤
恰如双栖化愁目 两去或不枉
回首往事尽随流云随风殇
作家的话:……我的小可怜
(21鲜币)第207 终曲──梨花落尽月又西
桂花树下,金桂飘香,黄色的桂花衬著满山的枫叶豔红如火,绮豔之下,又有种说不清的凄楚之感、
一树金灿灿的桂花树下,两座坟丘并排而眠
奴桑儿依偎在耶律灼身边,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清柔的目光惋惜而悲伤,
“郡主那麽可爱善良。单纯无邪,上天为什麽却对她怎麽残忍……好像还是昨日,她还在笑著跟我说话,没有想到眨眼间……她却这样仓促的离开了我们……”
耶律灼看著把那座坟丘,眼前便也浮现出鸾萱往日的重重天真烂漫,作为五皇叔,他虽然总爱板起脸来教训她,可是在心中到底是疼爱著她的,目光不由也浮起一片感伤之色,
“但愿,来世,鸾萱可以生於安稳之世,无忧无虑,无灾无难,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
耶律渲云一直跪在鸾萱的坟前,他的手指轻轻抚摸著那两块冰冷的石碑,眼眶红润而潮湿。一滴清泪从他眼角蜿蜒下来,顺著他弧形秀美的下巴蔓延下去,缓缓没入淡蓝色的衣襟内。
“她一定会的,他们来世,一定会无忧无虑,无苦无难的生活在一起,他们一定会……”
他微微抬起头,望著天空上看去,便见天上的白云像是幻化成了鸾萱小时候的样子,冲著他可爱的笑著,笑容明媚而灿烂
“七皇兄,你不要放弃希望,你以後一定会遇到一个人,你们一定会很幸福,很快乐的在一起,你一定要一直快乐下去啊……”
他们三人又在车上蓦然驻足了良久,眼看著山上的风越来越大,奴桑儿又有孕在身,故而也不便再此多呆,耶律灼又重重叹息了一声,轻轻扶住了奴桑儿,三人起身一并缓缓朝著山下走了去。
待他们的背影消失走远,一个白色的身影才从一棵高大的桂树後慢慢走了出来,他的步伐缓慢而沈重,手中那一束淡蓝色的野花,在夕阳下开的绚烂美丽,充满了勃勃生机、只是那勃勃生机的蓝色小花,与这死气沈沈的坟丘前,活泼的近乎讽刺。
他走到那两座坟丘前,默然站了片刻,便将手中的那束蓝色的小野花轻轻插在了他们的坟堆前,待将花插好,他又缓缓的直起身,在原地对著那两座坟丘发起呆来,夕阳投下的暗影,将他俊美的面容映出一团模糊的轮廓,让人看不清那人到底是什麽表情,什麽神色。直将他那一身单薄的身影,剪的分外孤寂而落寞。
那人便那麽一直立著,直到夕阳的最後一抹残辉,也沈没在清秀的山水之间,他才转过身,缓缓的向著山下去了,
此後,年年今日,这山中的人都能看到,每到斜阳之时,都会有一个白衣人来这里拜祭那两个坟丘,手中什麽都不带,唯拿一束开的分外烂漫而璀璨的蓝色野花插在坟前,然後,便独自一人一直枯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待夕阳沈没,那人便又兀自去了,
那人一直来了七年,待到八年之後,那人再也没有来过。永永远远的没有再来过。
而这七年的时间中,发生了许多许多的事情,许多是是非非的事情,
譬如耶律弓麟虽然如愿以偿夺得了王位,但是性情却是越加喜怒无常,残忍霸道,又譬如纵然他和百里宵池联合抗宋,不停侵占大宋的土地,但是大宋却始终如同百年之虫,死而不僵,任凭他们的攻势如何凶猛,可是大宋总能在最後关头,有了周旋的余地,免於灭国
不过,这些到是都与他们无关,因为他们幽居的山谷,时在是太过隐蔽,那些战事影响不到一丝一毫。
耶律灼听著偶尔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