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大开着,他却看着天花板,眼睛发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齐兰坐过去,推了推张震,问:“今天来的那女的到底是干啥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不是让你别管吗?”
齐兰把白瓷瓶给张震看:“啰,这是她给我的。说是有美容养颜的作用呢。”
张震一下子坐起来,拿过白瓷瓶,倒出里面的东西。丹药一出来,他“嗤”了一声。
齐兰诧异问:“咋了?这东西不好啊?”
她拿了东西,还有些心动呢。那小姑娘太漂亮了,皮肤好得都能掐出水来了,细腻得跟这白瓷一样。不像她的皮肤,又黑又粗糙。她要是有她那么好的皮肤就好了——她也不贪心,只要有人家十分之一好,就满足了。
张震咽了咽口水,他认出来了。这是丹药!
“她怎么跟你说的?”他问齐兰。
齐兰摇头:“没说啥啊,就说这东西能养颜美容,给了我,让我试一试。”
张震看着妻子。老实说,他对自己的老婆并不满意,但人是他爸妈看中的。别的不说,就孝顺这一条,他远远及不上。他在外面胡来的这些年,她虽然有怨言,仍然尽到为人妻的一切。
“这是好东西,她让你试,你就试试看。”张震说。
齐兰将信将疑接过瓷瓶。
洗了澡,对着镜子抹了护肤品。越抹越心痒。有毒总归是不会。他们到底是帮了对方一把。张震也说了,这是好东西。
三颗丸子,比她以前见过丸子都大,还有颜色。用法她知道,每月一颗。
齐兰一狠心,和着水,吞了一颗下肚。
睡到半夜,被闹钟闹醒了。到了给儿子冲牛奶的时间了。
齐兰冲好了牛奶,试水温时,发现自己的手黑漆漆的。她吓了一跳。她抱着儿子睡了半夜,断没有摸过脏东西,这一手是从哪里来的。
这样子肯定是没法睡了。齐兰把张震推醒了,奶瓶塞他手中。
“你来喂吧,我手脏了,我去洗一洗。”
张震睡得糊里糊涂,嘀咕:“大半夜的,洗什么?”
齐兰却受不了,实在太脏,像是在泥巴地里抹了一把似的,滑唧唧。到了洗手间,她发现不仅手上,胳膊也是,往上卷袖子,一直到胳膊肘,还没完。且越往上越脏。她这才察觉不对劲。感觉浑身都痒起来了。
再对着镜子一看,齐兰吓得叫了一声。
张震才把儿子放床上,听到洗手间的尖叫,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踢着拖鞋冲进来,嘴里叫着:“怎么了?出了……”后面的话卡了壳。
媳妇脸上黑的灰的,不知道沾了些什么东西。他突然想起了今天手机上几乎无处不在的新闻和图片。心里一寒。
他不愿意把人往坏处想,但也知道人心险恶。他跟沐西一起跑过不少地方了,对他家的事情知道一些。这天电视上播放的以及手机上的屠屏的沐氏医药,就是沐西的家族企业。
张震开了大灯,凑近看。又觉得不像。推着齐兰:“你去洗个澡。”
齐兰洗了澡出来,心里还在怕。张震本来就嫌她丑,她害怕自己更见不得人,张震要把外面的狐狸精领上门了。
在门口走来走去的张震看见出来的齐兰,却愣住了。
“咋了?”齐兰忐忑不安问,瞟了墙上的镜子一眼,头转不过来了。
* *
袁晓曦回江城之前,先去了一趟南山制药厂。
南山制药推出的祛斑养颜丸已经上市了,反响非常好。
冯若景接到袁晓曦已经到办公楼底下的电话后,匆匆下楼。看见袁晓天,她就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了。在袁晓曦来之前,她就接到过父亲冯谦益的电话。
冯谦益也没多说,就问她知不知道袁晓曦现在是几品丹师。
冯若景不知道。丹道这一块,她就是个门外汉,只知道点皮毛。袁晓曦没说,她也没问。
电话中冯谦益的心情很好,告诉女儿,袁晓天的事情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再在燕京呆两天,他就回去了。让她和冯凤栖对袁晓曦交待的事情,多上点心。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对袁晓曦的事情不上心了?冯凤栖更是亲力亲为。
今天一大早,沐氏的新闻铺天盖地,再联想到冯谦益此前说的话。冯若景明白了过来。
恐怕袁晓曦的炼丹术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
“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过来?”冯若景笑着说,“你们吃饭了没有?一起去吃个饭?”
袁晓曦是临时决定过来,还要赶回江城去。
“吃饭就算了,我们还要赶回江城去。”袁晓曦笑着说,“这是给你的,养颜丹,每月一枚。你以后也不用去美容店了。这是给冯老爷子。”
她将两个白瓷瓶递给冯若景。这里面一个装着养颜丹,一个装着一枚回春丹。
她没忘记,在九色胡同沐华年住所,自己给文远来打电话时,冯谦益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