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原本是想等俞远完事一块儿回家的,但他一路上老觉得自己脑袋晕乎乎的,眼睛也不舒服,胀的难受,于是就驾车先回俞远的住处。
这条路对夏炎来说再熟悉不过,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开的很吃力,而且觉得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头越来越重,看东西也模糊不清,好像下一秒就会睡着……他有这么困吗?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夏炎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精神状况随时有可能出事,于是用仅剩的意识坚持着开完大路,把车转进荷花巷口停下,一秒没耽误,熄了火把座椅放倒直接睡在车上。直到眼睛合上那一瞬间,他才真正觉得自己放松了,舒坦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手机响了。夏炎刚开始不想接,只想埋着头继续睡下去,但打电话的人那持之以恒的信念打败了他,接连打了四次,貌似只要他不接,对方就会一直打下去。夏炎迷迷糊糊中想到,可能是俞远,因为除了他没有人敢这么玩儿命的催他。
拿出手机一看,当真是。
刚要接电话,夏炎愣怔了一下……他怎么觉得左眼看东西的视线范围这么奇怪,像被屏蔽了一大半似的,说白了,就是眼前被一坨莫名其妙的东西给挡住了。夏炎一惊,马上扔掉还在吱哇乱叫的手机,拉开遮阳板上的镜子一看。
嗳妈……他居然被自己的样子吓了一跳?!
怎么才睡一觉醒来,他的眼睛就成这样了?又红又肿还布满血丝,说是核桃都嫌小,整个就是一水蜜桃。整张脸肿的跟个大饼子似的,怪不得他看什么都跟开了条缝一样,搞了半天眼睛都快肿得睁不开了,他撕开眉毛上方的创可贴一瞧,伤口发红发热,又胀又痛,仔细一看上面还有些类似脓血水的分泌物,他伸手摸了摸脑门,烫呼呼的。
夏炎傻了,难道真的是……
手机再次响起,这回他连滚带爬的抓起手机接通电话:“喂,远儿……”声音听着都飘了。
“你在哪儿啊?怎么都不接电话?”俞远都打六次了,语气明显不高兴。
夏炎吃吃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我的伤口好像感染了……”
“啊?”俞远一愣。
“我的眼睛肿了,伤口流脓水,脑袋好重,好像还在发烧……”
“你在哪里?”俞远已经没耐心听他描述症状,匆匆套上外衣。
“荷花巷口,车子停在……”
“等着!”俞远吼完这一嗓子就把电话挂了,冲出家门。
这个败家玩意儿,昨晚让他上医院他偏要蹲在楼下守自己一晚上,现在好了,伤口发炎感染影响到眼睛了,唉……俞远敲敲自己的脑袋,自己也大意了,既然知道他没去医院,今儿早上怎么就没想到帮他看看伤口?妈的,光顾着闹腾了。
不到二十分钟,俞远就冲到荷花巷,他掏出手机给夏炎打了个电话:“车别开了,我在巷口串串香这里等你,马上给我过来。”
夏炎一听俞远那不容置否的语气就知道他肯定是气坏了,连为什么都不敢问,赶紧跳下车朝串串香的方向跑去。
还没跑出几步就见俞远身穿警服站在一把卖冰棍的大红伞旁边,双手插兜斜靠在摩托车上看着他,那种提审锋利的目光看得他全身发颤,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俞远真帅。
“我……”夏炎走到俞远跟前不知道要说什么,他知道自己错了。
俞远眉头紧蹙眯着眼睛,盯着他肿了大半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只说了俩字:“上车。”说完转身骑上摩托,夏炎不敢不从,屁颠儿的赶忙跟着跨上去坐在他身后。
俞远戴上安全帽,发动车子,打开警报,还没等夏炎做好准备一阵风就冲出老远了。
刚开始夏炎还很郁闷为什么俞远有汽车不开偏要骑摩托车,在眼睁睁看着他闯了三个红灯、违章并道四次以及一路风驰电掣从众多汽车大军中超速呼啸而过后,他终于明白俞远的用意了。
最后他俩用了不到半小时就飙到医院,要是按平常的速度开车过来,加上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就算不堵车也得一小时,可想而知刚才俞远是什么速度。
“远儿,”夏炎看看停好的摩托车:“这要是被你们头儿知道了,会不会……”
“少废话,跟我来。”
俞远多一个字都不想说,带着他直接来到七楼的外科。夏炎哆哆嗦嗦的跟在后头,心想怎么都不挂号呢,俞远推开一间办公室门走了进去。
“大峰!”俞远朝着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打了个招呼。
那人抬头一看是俞远,从椅子里站起来,脸上立马笑开了:“来了啊远儿!”
俞远回头说:“夏炎,这是我高中同学,也是我好兄弟,叫路清峰。
夏炎意思性的跟人家点了点头后,就像个孤魂野鬼似的站在后边,看着俩人像是久别重逢般大大的拥抱了一下,嘘寒问暖了一番,那热乎劲儿好像半个世纪没见着似的,怎么之前从没听俞远提起过?
那个叫路清峰的医生不知跟俞远两人瞎咧咧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