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各处流连,四只侍从亦跟着吃喝玩乐,苏燎亦作陪衬,谨防有变。银墨独自待在客房里,调养生息,尽量使“鹤舞引”处于沉睡期。
下午客栈来了几个人,银墨耳尖地听到他们的步伐轻盈,气息沉稳,是久经战斗的人。银墨当即收敛生息,隐藏气场。他们在悄声说什么夜袭,前后照应。银墨张开眼睛,想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先下手为强好了。于是待他们相继走入客房以便晚上螳螂捕蝉,银墨便黄雀在后没等螳螂捕到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们个个点穴放倒。
傍晚银河他们回来,银墨将此事告诉他们。苏燎当即严肃查看那伙人,翻找信物或证实身份之物,衣服佩刀自是与一般江湖人无异。唯一人身上的一瓶药引起注意,苏燎打开闻了闻,立即捂住鼻子道:“是迷药‘含羞香’,药力很强,燃烧起来的话人闻了顷刻便如含羞草发生反应昏过去。此种迷\\药只有江湖新起的天龙阁有,不过有传闻天龙阁明着走镖,私下却买卖药物,‘含羞香’高价卖出未为不可。”
“他们有这个能力买?”阿依道。
“他们应该是跑堂的,背后自然有人。天龙阁私交甚好的就那么几个,不怕查不出来。”
“真是用来对付我的?”
“现在还不确定,不过此时出现在这里,时机太巧,十有八九与我们相关。想必如今已打草惊蛇,如果他们还有人照应,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马上离开。”
说走就走,大家打点行李出了洛阳城,车马一路驶往长安。
马不停蹄到了长安,大家脸色稍稍缓和,这才想起还没感谢银墨。银河最不好意思,光顾着安慰阿依与警惕敌情,忘了师父。苏燎倒是说他已经委婉地表达过感激之情了,比如以身相许什么的,银墨当时就懵了!
“师父,您饿不饿?”银河问银墨。
银墨面上不动声色说不饿,心里咆哮:自从我吃了那五碗饭,你已经第五次问我饿不饿了!就没有别的话说了?我看起来很饥饿吗?在你心里我已经变成只会吃吃吃的猪了是不是?我没有你这样呆笨的徒弟!以后再也不吃那么多了!
不禁叹息,银河这是明显讨好,只可惜用错了方法。亏得他的呆性有人喜欢,那个人是活泼的阿依,也许是对的,正好性格互补。自己这样无趣的人,真到了一块只会无话可说。
银河果然噎住声,恭敬告退,说如果想吃什么就给弄去。
苏燎道:“长安的凉皮不错,前辈定要尝尝。”
这才是会说话的主儿啊。银墨纳罕,为什么阿依没看上苏燎?他们两人在一起了,也就不必从自己身边夺走银河,皆大欢喜,多好。
“你喜欢阿依吗?”银墨就这样问了出来。
苏燎愣了一下,笑道:“前辈在意?”
银墨发觉此问题不妥,不觉哑然。明明是可以辩解的,说你误会了,却说不出口。只得沉默。
当晚银墨左右思忖,觉得不能再如此下去。“如此”到底是如何一回事,银墨也未能理清,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潜移默化,让自己变得不再像自己。抑或,让本来就存在的那个自己无所遁形。也许真的在意,苏燎的一言一行都好像有种神奇的力量,动摇着银墨的心。
“听说苗疆人擅长蛊术,难道我中蛊了?”银墨猜想。想想又不可能,一来苏燎不像那种人,二来即使中蛊,“鹤舞引”必将其吞噬。
恍然走到门口,推门进去,撞见一面屏风横着,屏风透光,隐约映出浴桶形状,氤氲热气袅袅升腾。银墨听得屏风后声音:“是前辈吗?”
走错了房间!银墨呆愣住,好半天结巴道:“抱……抱歉。”转头就走。
“前辈等等!帮我上药好吗?后背够不到。”
银墨停下,后背的伤?就是那个时候……完全忘了这茬了!这么说这段日子他都是带伤给自己驾马车的?顿觉愧疚满怀,再走,便真是铁石心肠了。
银墨小心翼翼靠近,看到苏燎□□躺在热气蒸蒸的浴桶中的姿态后再次受了刺激!然而与前几次不同的是,没有丝毫愤怒的心情,居然是兴奋!银墨的眼睛离不开青年搭在浴桶尾端的修长笔直的双腿,胳膊肘搁在浴桶边缘,胸膛宽厚,肌肉匀称健硕,漆黑发丝湿哒哒黏在凸起的锁骨上,脖颈悬挂一颗雕刻精美的象牙。快速瞥过水下的重要部位,嘁,被布遮起来了!然后银墨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自己太反常了。
“前辈?”
“嗯?”
苏燎笑道:“我已经叫你四五声了。可以不要这么盯着我吗?我会害羞的。”
银墨镇定自若转过脸,心里却翻江倒海,思绪万千,无从适应。
“前辈,可以给我擦背吗?”
银墨无法思考,走过去给他擦背。后背果然有一块淤青,格外小心擦拭,顺便输送些内力进去,使之好得更快。
“谢谢前辈。可以帮我按摩肩膀吗?”
银墨便给他按摩肩膀。
“可以倒杯茶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