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静秋有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平时总是波光潋滟,未语先笑,任谁看,都会夸她是个甜姐儿。然而此时,她的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幽幽的透着冷。
“你从前是怎么对我的,你我二人心知肚明。这么多年,你是傅军的好爹,是何燕的好爹,偏偏不是我傅静秋的好爹。”
“我娘死前,是怎么拉着你的手求你好好对我的,你都忘了吧?”
看着脸色煞白的傅东,傅静秋平淡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快意,“人在做,天在看。有时候我就在想,你说这一切,是不是就是因果报应。”
傅东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的消失了,他脸颊微微抽/搐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他的喉咙却仿佛堵着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压得他说不话来。女儿的目光刺得他坐立难安,他动了动唇,佝偻着身子缓缓走开了。
傅静秋进了屋,拆开了梁哲寄来的信。不出她所料,这果然是一封退婚信。
信上开门见山的表达了梁家的退婚之意。理由无非是两人无论是个人条件还是家庭背景,未来环境都将天差地别。与其再彼此拖累,不如就此分手。
只是字里行间却写满了难以掩饰的优越感与对傅静秋淡淡的鄙夷。傅静秋冷笑着放下了信,眼中渐渐覆满了寒冰。
下午,收完了鱼,冯希文点了点这段时间赚来的钱,心情格外的畅快。把厚厚一沓钱收好后,他特意打水洗过了手,才翻开了小琴带回来的笔记本。
书页上的字迹格外娟秀,冯希文眯了眯眼,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她趴在桌上一笔一画的写着复习提纲的情景。
知识点总结的深入浅出,想来她是费了大功夫的。说不得,想到困难处,还会轻/咬笔端。
她的红唇小巧饱满,最适合含在嘴里。仿佛熟透的草莓,轻轻一咬,就能尽情享受其中的甘露。想到那一日自己的恣意,冯希文下意识的喉头一紧,低头嗅了嗅笔记本,上面却并没有少女身上淡淡的清香,反倒有妹妹常吃的麦芽糖味。
这小兔子现在格外机敏,稍有不对就跑。早知道,那天再忍忍就好了。说不得,现在就能登堂入室,坐在她的身边复习了。
冯希文失望的咂了咂嘴,意犹未尽的看起了复习资料。
没看几页,两个孩子就放学了,出人意料的是,平时最爱出去疯跑的冯希武今天老老实实的跟在冯希琴身后回了家。两个小豆丁心事重重的进了屋,一见冯希文,冯希琴就跌跌撞撞的扑了过来。
“大哥,今天下午傅老师没有来上课。白老师说,说傅老师生病了……”
“呜呜呜呜,我怕生病,大哥,傅老师会不会跟娘一样,生病走了就不回来了?”
她生病了?
冯希文心中一惊,也顾不得哄妹妹,扯过上衣就想出门。
“我去你们傅老师家看看,小武,你看好小琴知不知道?”
冯希武抿了抿唇,闷头跟在了冯希文身后,“我也要去!”
“不行,小孩子老老实实呆在家看家。”
冯希文走得很快,话音刚落就关上了院门。徒留下冯希武耷/拉着头被关在了家里。
冯希武鼓着脸狠狠踢了踢墙,“我才不是小孩子!”对着院门生了会闷气,他才生硬的回屋给妹妹擦脸,“不许哭了!”
这边冯希文步履匆匆的赶到了傅静秋暂住的小院,可惜敲了半天门,屋里都没有动静。他心里越/发着急,倒退了几步,一个助跑就攀上了院墙。
翻身进了小院,冯希文顾不上打量被傅静秋拾掇得干净温馨的院子,大步就进了屋。
卧室里,傅静秋侧身睡着了,她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枕边,衬得胜雪般得小/脸/越/发透白。冯希文放轻了脚步,见她没事,心里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细细打量,却发现她脸上满是泪痕,浓密的羽睫上也挂着泪珠。
冯希文眸色渐深,低头看见了落在床边的信。
他尚来不及动作,傅静秋就睁开了眼,她瞳孔一缩,下意识的想要张嘴呼叫,却被冯希文捂住了嘴。
触到她的小/脸,冯希文呼吸一重,下意识的摩挲感受了一下她肌肤的柔/腻。哑着嗓子说道:“我听小武小琴说你病了,就赶着来看你。你一直没有应门,我心里一急,这才翻墙进来看看。”
“我现在松开手,但你不准叫。”
傅静秋点了点头,他刚一放手,她就急着要把枕边的信藏起来。
冯希文心中一动,低头捡起来地上的信封,“梁哲的信?”
“把信封给我。”
冯希文挑了挑眉,“他跟你说了什么,让你伤心成这样?”
傅静秋咬了咬唇,起身要从冯希文手里抢过信封,却被他侧身躲过。傅静秋又气又急,身子一扑,非但没有抢过信封,反而被冯希文一把揽进了怀里。
“你放开我!”
冯希文收紧了胳膊,低头在她耳边说道:“你先告诉怎么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