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是来了兴趣,说好由姜小六出面帮他联系几个唱街的。也不知是不是想沾一沾他们的运气,就连孙老头也嘟哝着要见一见。
送走了几人,傅静秋刚将温水浸泡的玉佩拿了出来,放在屋里的窗台上自然风干,冯希文就提着姜小四的麻布袋进了她房间。
“这是这个月的收入。”
傅静秋陪着他推开了床板,将麻袋里的钱摞进了床底下的木箱里。
去港城投机的计划暂时不能通过,冯希文又不是个爱坐吃山空的。刚到A市没几天,他就四处逛着寻找新的商机。
逛了几天,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生意。如今市面上的电器产品没有图像,国营大厂也没有想过要从这方面改进,他完全可以弄一个图片的五金产品目录。
就这样,他拖姜小四找关系买到了一台海鸥相机,在侧院里开辟了一个暗室,和傅静秋一起搭手。做了上百本十六开厚的。
再由姜小四这样的本地土著出面推销,果然销路不错,几个月就赚了五六万。
“不过这产品目录也是一回买卖,咱们再做上几个月市场就该饱和了。”
冯希文点了点头,“是,我这段事件做的就是最后一批了。十一放假,我还是想去一趟南方。”
傅静秋心中一紧,“不行,你又想去港城冒险吗?我不同意!”
她这么紧张自己,冯希文心中一甜,起身将傅静秋揽到了怀里,“不是,我是打算去一趟申市。”
“这段时间推销产品目录,我发现各厂对螺丝的需求都很大。申市工业基础雄厚,我想去那看看能不能进一批螺丝,拿到A市来卖。”
傅静秋柔顺的靠在他胸前,闻言急忙抬起了头,小扇子一般浓密的睫毛在他下巴上轻刷,“可是,可是你这样要是被人发现了,说你投机倒把怎么办?”
冯希文低头轻啄她的额头,柔声宽慰道:“没事,我/干完这一年就收手。我保证,不会有事的。”
如今正是改革开放政策颁布的时候,社会各方都处于观望期,新旧转换,倒没什么人管这些事情。反而到了82年,中央下发了打击经济领域犯罪,严查“投机倒把”,不少赶在风口浪尖的人因此入狱。
虽然最后这些人都无罪释放了,但因此错过的时间与机遇却是可惜的。
因此,冯希文早就做好打算,做到79年,他就收手,绝不冒进。
胡同里,揣着上千块提成的姜小六自觉扬眉吐气,豪气的回家扔给了老娘一百块钱,提着嗓子道:“老娘,咱们杀只鸡/吧。你儿子我饿到现在还没吃饭,我可好久没吃肉了!”
姜家条件不好,姜老娘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钱,高兴的揣进怀里,痛快的答应给姜小六炖鸡汤。
杀了养了许久的小母鸡,姜老娘也不心疼,儿子给的钱足够她再买几百只小鸡回来养大了。
姜家的鸡汤放在火上不久就嘟嘟的冒起了热气,香味勾人,整个四合院都飘满了鸡汤的味道。
苗家正住在姜家对面,趴在窗户台上嗦着手指头的苗琥滴着口水哭道:“奶奶,我饿,我也想吃鸡腿。”
头上包着块蓝布的苗老太太对着姜家狠狠的呸了一口,踮脚关上了窗户,柔声哄道:“小琥,鸡腿不好吃,奶奶给你蒸鸡蛋糕好不好?”
苗琥摇头,“我不吃鸡蛋糕,我就要吃鸡腿!鸡腿!”
家里困难,哪有余钱买鸡啊。除了保证乖孙的鸡蛋,家里顿顿吃的都是白菜土豆,就连苗老太太都觉得鸡汤味道真香,又何况是孩子呢。
苗老太太恨恨的咒骂了几句,抱怨对面那胡同串子不知道从哪偷来了只鸡。她转了转眼,掀帘子进了里屋。
屋里,苗珍正仔细的叠着罩衫,这是她唯一一件没有补丁的衣服,还是她自己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买的。她明天还要穿去学校。
苗老太太狠狠的推了大孙女一把,“招娣,你去对面姜家要一碗鸡汤去。”
又喊她招娣,苗珍咬了咬唇,却没有纠正,只是低头道:“我不去。”
苗老太太见不得她这个死样子,狠狠的拧了她胳膊一把,“呸!以前姜家那婆娘不是老给你吃的吗?你弟弟饿了,你必须去!”
揉着被掐得生疼的胳膊,苗珍闷头不肯动,“姜家人讨厌咱家,我去也是白去。”
苗老太太又泄愤般拧了她几下,“赔钱货,人家胡同串子都能让家里老人顿顿吃肉。你读个大学啥也拿不回来,还坐什么坐,给老娘滚!”
就这样,苗珍大晚上的被苗老太太赶出了屋。坐在冰冷的台阶上,对面姜家的欢声笑语是那么的刺耳。仔细听,还能听见姜小六对冯希文的推崇。
冯希文,又是冯希文。
苗珍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然而揉着青紫的胳膊,她的心里又起了波澜。不过短短几个月,他就摇身一变,从黑五类农民变成了A大高材生,出手阔绰的四合院主人。
如果当时她没有避开他,说不定,现在住在胡同口大院子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