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爱情与幸福的家庭。
过完这个月,他面对的,将是全然陌生的新世界。更重要的是,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他太明白死亡意味着什么了。那是没有边际的黑暗与无力,一瞬间,灵魂就像被吹熄的烛火,任你再是天纵英才,又再多的遗憾与不舍,你都会一点点沉入冰冷入骨的消逝。
如果说前世出了弟妹他还算得上是孑然一身,那么今生,他已经拥有太多牵绊,多到他舍不得离开。
冯希文不敢想象,自己的离开会给妻子和孩子带来多大的伤痛。
“哇,白龙马出来了,爸爸,我也想要一匹白龙马。”冯正信软着小身体靠在了冯希文身上,坐在另一边的冯正诗也不甘示弱的攀上了冯希文的肩膀,“我也要,爸爸我也要。”
冯希文展臂将两个小团子揉进了怀里,“好,等暑假去港城爸爸带你们去骑马。”
看了一会电视,两个孩子都不住的伸着肉团团的小爪子揉眼睛,显然是有些累了。冯希文一左一右的将两个人扛上了肩头,抱他们回卧室睡觉。
冯正诗的小脑袋刚沾上枕头就醒了过来,她眨了眨眼睛,软软的小手触了触冯希文的眉头,“爸爸,你最近是不是不开心。”
“不开心的话,我帮你呼呼好不好。”
冯希文鼻头一酸,他深吸了一口气,孩子清澈的目光让他的心又酸又软,“没事,爸爸没有不开心。”
“谢谢小诗。”
冯正诗咧嘴笑了起来,肉嘟嘟的小手挥了挥,“不客气。”
松软的枕头就像是云朵,小姑娘颤了颤睫毛,在淅淅沥沥的雨声里再次睡着了。
冯希文伸手帮两个孩子整了整头发,转身拉上窗帘,屋外正噼里啪啦的下着大雨,乌云就像是被人浓重涂抹一般压在天幕上,隐约还有闪电在云间游走。
这段时间气候异常,动辄就是连绵几日的阴雨,想起出门在外的妻子,冯希文的眼中多了几分担心。
冯希文开了盏小台灯,回屋将大哥大拿到了手边。也不知道妻子到了没有,孩子都发现了他的异常,静秋应该更担心吧。
他摩挲了一会手上的电话,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冲动,想要给妻子打电话,听一听她的声音。然而刚播出几个键,冯希文又摇了摇头,她到了一定会打电话回来报平安的。现在打过去估计也接不通。
往事已矣,他也是时候放下了。毕竟,他自信已经拥有足够的资源与能力战胜一切挑战,他相信,上天让他重生一世,绝不是为了重复上一世的死期才是。
昏黄的灯光下,两个孩子的小/脸静谧而天真,冯希文起身帮他们掖了掖被角,心里像是膨/胀的棉花糖,松松软软的泛着甜。
晚上,傅静秋的报安电话就拨了回来,“老公,我已经到了,估计要一个礼拜才能回家。你们吃过饭没有?”
冯希文交叠着长/腿靠坐在床边,伸手碾熄了手中的烟,“早就吃过了,你呢?”
电话那头的傅静秋却仿佛自带雷达,“你是不是又在卧室抽烟了?我跟你说我回去可是要检查的。”
冯希文肚子里酝酿了一下午的情话一下子没了用武之地,他飞快的将烟头扔进了烟灰缸,“我的错,我的错。我保证,只抽了一根。”
“你啊,我跟你说,一定不能在孩子面前抽烟啊,二手烟对孩子身体特别不好。对了,孩子们睡觉了吗?我跟你说睡觉前不能让他们喝牛奶,容易有夜尿的。还有作业,你检查过了吗?”
“孩子孩子,那我呢?”冯希文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嘴里调笑道:“有了孩子把老公都忘了,嗯?”
男人磁性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到了傅静秋耳边,她莫名的松了口气,能开玩笑了,看来是过了更年期了。
“好了好了,给我们家大宝宝补了晚安吻。我到酒店了,不跟你说了啊。”
放下了一切,冯希文平静的度过了前世的死期。那天依旧是淫雨霏霏,但一切却很平常,时钟一点点的走过24:00点,冯希文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得肩头无形的压力瞬间消弭。
他开始计划暑假和妻子一起带着孩子们去美国度假,顺便看看醉心学术的小武。这孩子年纪也不小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到对象。还有整天全世界疯跑的小丫头,明明小时候文静的不得了,长大了反倒成了个厉害丫头。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冯希文这边刚刚脱离了前世的阴影,远在s省的傅静秋却遇到了危险。
5月,整个华北地区都出现了洪水灾害,上百万的灾民因此流离失所。而傅静秋去的s省,正是这次的重灾区。
消息出来那一刻,冯希文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万念俱灰。
为什么上天要他前世在四月死去,为什么他没有这场水灾的记忆,明明他已经下定决心将重生这个最大的秘密说给妻子听,和她从此做一对心心相印的神仙眷侣。
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冯希文执意要包机去s省找傅静秋。
“哥,你冷静一点。你想